第186章 无款鉴物
玛吉上午去港岛参加东邪西毒最后一场宣传活动。
这场耗时三年的笑话，终于拉下帷幕。
说起来挺好笑，过去的三年中，自己完成二十多部电影，其中不乏阮玲玉这样的走心电影，那个傻货导演还没将东邪西毒拍完！
活动一结束，她连最后的聚餐都不想参加，只想赶紧逃离那个令她如噩梦般的剧组。
她的车，也被堵在隧道，只是排在前位，交通警梳理一条通道后，她快速赶出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那晚上的熟客正在挥手拦车呢。
对李承，她印象挺深刻，尤其是当晚他讲述的古玩故事，恍如为她推开一扇神秘之门。况且，这小弟挺年轻，高高大大不难看，又有港岛李氏家族小公子亲自陪同，应该挺有钱的。
今天遇到他在路边招手，想必有急事，玛吉便停下车，结一段善缘也好。
“谢谢！这港岛，打的士也这么难！”李承坐下后，对她感激的点点头。
“这边的士确实不好打。”圆脸笑起来带两只深深的酒窝，很媚，话语却很直爽，“你去哪儿？我送你。”
“那就太感谢！沙田正街利苑酒家，是不是有些远？”
确实有点远，玛吉启动车，扬扬手，笑着说道：“利苑酒家的杨枝甘露，我很喜欢，你请我午餐就行！”
这……蔡老的饭局，带她去合适吗？
见李承犹豫，玛吉有些不虞，拍拍方向盘，“开玩笑的，别当真。”
“中午约了港中大的蔡赟平教授，如果你不嫌闷的话，我们一起……”
没等李承说完，圆脸姑娘眼睛一亮，“蔡教授很有名的，我真的能一起去吗？”
这就是有层次的名伶，对文化人的崇拜。
李承苦笑，心道，我就说说，你还真去？不过，嘴中却不好反悔，点点头，“蔡老教授应该不会介意的。”
“那好，我就沾你的光，去拜见这位中大的蔡老。”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笑逐颜开。
老先生刚才电话中语气甚好，应该是个大度之人，多个年轻后辈拜见，不会见怪吧？
忽然，他想起一个挺尴尬的问题，挠挠头，“请问，你怎么称呼？”
玛吉一愣神，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嗖的窜出去，差点撞上前车，一通手忙脚乱，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半郁闷半恼火地瞪了对方一眼。
晕啊，在港岛，自己即便不是家喻户晓，可也不应该连二十多岁年轻人都没影响到吧？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见圆脸姑娘如同看怪物般的看着自己，李承挺尴尬的，摊摊手解释，“不好意思，我刚从美国回来。”
“我姓张，你可以叫我英文名，玛吉。”有些郁闷，玛吉拍拍方向盘。
“威尔斯，李承，你可以叫我阿承。”李承自我介绍道。
“我知道，阿亮那晚介绍过你……”玛吉脱口而出。
这话，让车内气氛略显沉寂，饭局这东西，不算雅事，它会影响交友的心情。李承很想开口问问她，为什么会去参加饭局？
至于说饭局，李承不是圈内人，不懂圈内规矩。
并不是说有名或者有钱的艺人，就可以拒绝饭局的。香江某种程度上是三四十年代魔都中海娱乐文化最优秀的继承者名伶都是捧出来的。
在香江，再红的艺人都需要有人捧，再有名的伶人也逃脱不了饭局。
香江富豪家的公子哥，是娱乐业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没有他们的力捧，哪来的香江电影繁荣？从六七十年代的邵氏饭局，到七八十年代的嘉禾饭局以及后来的寰亚饭局，许多电影公司，自己组织类似活动，吸引富豪公子哥对电影投注。
还有一点李承所不了解的是，层级越低的饭局，越脏越乱，但大多数饭局还算干净。就像那天晚上，李承离开得比较早，并不清楚，玛吉等几个陪局明星，不久后也就离开。
这也并非为饭局女星洗白，行业特性及社会地位决定，男女那点事，其实双方都不没多少底线的，这与有没有饭局，关系并不大。
李承最终还是从贾郑亭及罗根的记忆中，找到有关这位女星的片段，真的挺有名的。在他的刻意缓和下，车内气氛再度活跃。
“我在英伦长大的，刚回港岛时也不习惯，总感觉相处的过程中，透着一股子虚伪，说什么话都要客气两句，不过，住着住着，习惯就好……”
玛吉开始聊她在英伦的生活，为什么回岛，又聊到最近新拍的电影……
挺心直口快的姑娘。
二十分钟后，抵达沙田正街，李承给朋济明电话，他刚出隧道。
“走吧，我们先进去。”李承为她打开车门，邀请道。要读读到地方了，玛吉却变得犹豫起来，抬头笑笑，“威尔斯，要不……我就不上去了。和蔡教授没什么交集，不太合适吧。”
“随你。”李承巴不得她不去，不需要费心费力去解释，他耸耸肩，“我有你的电话，改天单请你，希望不要拒绝。”
圆脸鼓起，忿忿地剜了他一眼，关门，开车，扬长而去。
等李承走进利苑酒家已经一点半，比约定时间整整迟到一个小时。找伙计一打听，蔡老在二楼小包厢等了快两个钟头。
“罪过罪过！”一走进包厢，李承便对着上首的老者连连作揖，“蔡老好！我是朋哥的朋友威尔斯，两位可以叫我阿承，也是今天的货主。实在抱歉，遇到隧道堵车，我是跑步出隧道搭便车过来的，朋哥还得有一会才能到。”
包厢中坐着两位，老者自然是蔡赟平教授，年轻一些的，应该是他的掌眼师傅。
“难为你们了，跑这么远。”蔡老教授声音很温和，态度和煦，招招手示意李承坐下，眼睛上下打量李承一番。
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眼神很亮，帮李承倒杯茶，“快歇歇，喝杯茶。这是蔡老从武夷订购的特级大红袍。”
“谢谢蔡老，谢谢……老师，”李承不清楚这位叫什么。
“栗田圣，香江邦翰思拍卖的鉴定师。”蔡老笑呵呵地介绍道，“小栗可是陶瓷鉴定方面的好手，我特意邀请他过来帮我看看。”
“原来是邦翰思的鉴定老师，久仰久仰！”李承起身，拱手笑道。
这话不算虚话。
在北美，英伦拍卖公司邦翰思的名头很响的，尤其是一年一度的邦翰思古董车拍卖，会吸引全球数万名古董车收藏者的关注，被称为“古董车市场晴雨表”。
在古董车一领域，无论是佳士得还是苏富比，都难以超越。
“威尔斯先生才是少年英才……”
李承敏锐的感觉到，今天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很客气，丝毫没有因为迟到一小时而生气。推己及人，自己被别人晃点一个小时，即便不生气也不会如此客气的。
可这两位就是客气了，挺奇怪的一件事。
“都坐吧，阿承还没吃午饭吧？赶紧上菜。”蔡老在桌上的呼叫铃上按按，不一会进来一位女侍者，低头问道：“蔡老先生，您需要上菜吗？”
合着蔡老和栗田圣都还没吃？李承赶紧起身再致歉。
“那么客气干嘛？倒是我听阿明说起，你的那把壶，是藏真器？”老爷子压压手，问道。
连忙手袋中的木匣拿出，放在桌上，笑道，“回蔡老，填底盖款，算是小子运气吧。”
老先生也没客气，打开木匣盖，见里面连的揭底紫砂陶片都还完好，朝李承笑笑，然后拿起陶片，啧啧称叹。
这片陶片，厚度不过一毫米，却平整无比不变形。单这陶片的工艺，就已经看出掩真之人，手艺非常了得。
蔡赟平教授自己就是壶具鉴定高手，从粘连在陶片上的胶质层抠出一小块，手指捻捻，“熬的鱼胶，这人有一手。”
夸奖的自然是掩真之人。
随手将陶片递给栗田圣，自己又掏出这把方壶，盖子放一边，首看壶型。
其实这把壶没什么好鉴定的。
没有邵大亨落款，它就是一把“拙壶”，有了邵大亨的落款，就成为“大智若拙”壶！
这么说可能不公平，但是，它在香江流传许久却没有被人买走，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也就是说，香江绝大多数鉴定师傅，还停留在“依款鉴物”层面，他们的眼力还没有到“无款鉴物”的水平。
所谓“依款鉴物”，就是说鉴定师傅根据留款，然后再一项项往所鉴定物品上套用留款之人的制作特点，最后才是材质，如果都对，那就是真货，如果有错误，那就是假货……
所谓“无款鉴物”，那就是根据所鉴定物品的自身特点，材质表现，工艺水平，联想它可能会是哪一位大师的手笔，并给予准确的鉴定结果。
这是鉴定师的两种境界，两者之间的水平，天差地别！
李承现在的水平，正在通往无款鉴物的路上，已经将很多鉴定师傅，甩开很远。
尽管知道没什么问题，栗田圣还是拿着手电，将这把方壶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又将紫砂陶片盖合在底部试试，果真“天衣无缝”，这才对蔡赟平点点头，认可这把大亨壶。
东西，被蔡教授归在他身边，这是示意，货买下了。
李承心情大定，现在就等朋济明来帮忙说价。
“你师傅身体还好吧？”等第一道菜上来之后，蔡老教授示意李承开动，他随口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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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耗时三年的笑话，终于拉下帷幕。
说起来挺好笑，过去的三年中，自己完成二十多部电影，其中不乏阮玲玉这样的走心电影，那个傻货导演还没将东邪西毒拍完！
活动一结束，她连最后的聚餐都不想参加，只想赶紧逃离那个令她如噩梦般的剧组。
她的车，也被堵在隧道，只是排在前位，交通警梳理一条通道后，她快速赶出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那晚上的熟客正在挥手拦车呢。
对李承，她印象挺深刻，尤其是当晚他讲述的古玩故事，恍如为她推开一扇神秘之门。况且，这小弟挺年轻，高高大大不难看，又有港岛李氏家族小公子亲自陪同，应该挺有钱的。
今天遇到他在路边招手，想必有急事，玛吉便停下车，结一段善缘也好。
“谢谢！这港岛，打的士也这么难！”李承坐下后，对她感激的点点头。
“这边的士确实不好打。”圆脸笑起来带两只深深的酒窝，很媚，话语却很直爽，“你去哪儿？我送你。”
“那就太感谢！沙田正街利苑酒家，是不是有些远？”
确实有点远，玛吉启动车，扬扬手，笑着说道：“利苑酒家的杨枝甘露，我很喜欢，你请我午餐就行！”
这……蔡老的饭局，带她去合适吗？
见李承犹豫，玛吉有些不虞，拍拍方向盘，“开玩笑的，别当真。”
“中午约了港中大的蔡赟平教授，如果你不嫌闷的话，我们一起……”
没等李承说完，圆脸姑娘眼睛一亮，“蔡教授很有名的，我真的能一起去吗？”
这就是有层次的名伶，对文化人的崇拜。
李承苦笑，心道，我就说说，你还真去？不过，嘴中却不好反悔，点点头，“蔡老教授应该不会介意的。”
“那好，我就沾你的光，去拜见这位中大的蔡老。”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笑逐颜开。
老先生刚才电话中语气甚好，应该是个大度之人，多个年轻后辈拜见，不会见怪吧？
忽然，他想起一个挺尴尬的问题，挠挠头，“请问，你怎么称呼？”
玛吉一愣神，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嗖的窜出去，差点撞上前车，一通手忙脚乱，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半郁闷半恼火地瞪了对方一眼。
晕啊，在港岛，自己即便不是家喻户晓，可也不应该连二十多岁年轻人都没影响到吧？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见圆脸姑娘如同看怪物般的看着自己，李承挺尴尬的，摊摊手解释，“不好意思，我刚从美国回来。”
“我姓张，你可以叫我英文名，玛吉。”有些郁闷，玛吉拍拍方向盘。
“威尔斯，李承，你可以叫我阿承。”李承自我介绍道。
“我知道，阿亮那晚介绍过你……”玛吉脱口而出。
这话，让车内气氛略显沉寂，饭局这东西，不算雅事，它会影响交友的心情。李承很想开口问问她，为什么会去参加饭局？
至于说饭局，李承不是圈内人，不懂圈内规矩。
并不是说有名或者有钱的艺人，就可以拒绝饭局的。香江某种程度上是三四十年代魔都中海娱乐文化最优秀的继承者名伶都是捧出来的。
在香江，再红的艺人都需要有人捧，再有名的伶人也逃脱不了饭局。
香江富豪家的公子哥，是娱乐业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没有他们的力捧，哪来的香江电影繁荣？从六七十年代的邵氏饭局，到七八十年代的嘉禾饭局以及后来的寰亚饭局，许多电影公司，自己组织类似活动，吸引富豪公子哥对电影投注。
还有一点李承所不了解的是，层级越低的饭局，越脏越乱，但大多数饭局还算干净。就像那天晚上，李承离开得比较早，并不清楚，玛吉等几个陪局明星，不久后也就离开。
这也并非为饭局女星洗白，行业特性及社会地位决定，男女那点事，其实双方都不没多少底线的，这与有没有饭局，关系并不大。
李承最终还是从贾郑亭及罗根的记忆中，找到有关这位女星的片段，真的挺有名的。在他的刻意缓和下，车内气氛再度活跃。
“我在英伦长大的，刚回港岛时也不习惯，总感觉相处的过程中，透着一股子虚伪，说什么话都要客气两句，不过，住着住着，习惯就好……”
玛吉开始聊她在英伦的生活，为什么回岛，又聊到最近新拍的电影……
挺心直口快的姑娘。
二十分钟后，抵达沙田正街，李承给朋济明电话，他刚出隧道。
“走吧，我们先进去。”李承为她打开车门，邀请道。要读读到地方了，玛吉却变得犹豫起来，抬头笑笑，“威尔斯，要不……我就不上去了。和蔡教授没什么交集，不太合适吧。”
“随你。”李承巴不得她不去，不需要费心费力去解释，他耸耸肩，“我有你的电话，改天单请你，希望不要拒绝。”
圆脸鼓起，忿忿地剜了他一眼，关门，开车，扬长而去。
等李承走进利苑酒家已经一点半，比约定时间整整迟到一个小时。找伙计一打听，蔡老在二楼小包厢等了快两个钟头。
“罪过罪过！”一走进包厢，李承便对着上首的老者连连作揖，“蔡老好！我是朋哥的朋友威尔斯，两位可以叫我阿承，也是今天的货主。实在抱歉，遇到隧道堵车，我是跑步出隧道搭便车过来的，朋哥还得有一会才能到。”
包厢中坐着两位，老者自然是蔡赟平教授，年轻一些的，应该是他的掌眼师傅。
“难为你们了，跑这么远。”蔡老教授声音很温和，态度和煦，招招手示意李承坐下，眼睛上下打量李承一番。
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眼神很亮，帮李承倒杯茶，“快歇歇，喝杯茶。这是蔡老从武夷订购的特级大红袍。”
“谢谢蔡老，谢谢……老师，”李承不清楚这位叫什么。
“栗田圣，香江邦翰思拍卖的鉴定师。”蔡老笑呵呵地介绍道，“小栗可是陶瓷鉴定方面的好手，我特意邀请他过来帮我看看。”
“原来是邦翰思的鉴定老师，久仰久仰！”李承起身，拱手笑道。
这话不算虚话。
在北美，英伦拍卖公司邦翰思的名头很响的，尤其是一年一度的邦翰思古董车拍卖，会吸引全球数万名古董车收藏者的关注，被称为“古董车市场晴雨表”。
在古董车一领域，无论是佳士得还是苏富比，都难以超越。
“威尔斯先生才是少年英才……”
李承敏锐的感觉到，今天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很客气，丝毫没有因为迟到一小时而生气。推己及人，自己被别人晃点一个小时，即便不生气也不会如此客气的。
可这两位就是客气了，挺奇怪的一件事。
“都坐吧，阿承还没吃午饭吧？赶紧上菜。”蔡老在桌上的呼叫铃上按按，不一会进来一位女侍者，低头问道：“蔡老先生，您需要上菜吗？”
合着蔡老和栗田圣都还没吃？李承赶紧起身再致歉。
“那么客气干嘛？倒是我听阿明说起，你的那把壶，是藏真器？”老爷子压压手，问道。
连忙手袋中的木匣拿出，放在桌上，笑道，“回蔡老，填底盖款，算是小子运气吧。”
老先生也没客气，打开木匣盖，见里面连的揭底紫砂陶片都还完好，朝李承笑笑，然后拿起陶片，啧啧称叹。
这片陶片，厚度不过一毫米，却平整无比不变形。单这陶片的工艺，就已经看出掩真之人，手艺非常了得。
蔡赟平教授自己就是壶具鉴定高手，从粘连在陶片上的胶质层抠出一小块，手指捻捻，“熬的鱼胶，这人有一手。”
夸奖的自然是掩真之人。
随手将陶片递给栗田圣，自己又掏出这把方壶，盖子放一边，首看壶型。
其实这把壶没什么好鉴定的。
没有邵大亨落款，它就是一把“拙壶”，有了邵大亨的落款，就成为“大智若拙”壶！
这么说可能不公平，但是，它在香江流传许久却没有被人买走，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也就是说，香江绝大多数鉴定师傅，还停留在“依款鉴物”层面，他们的眼力还没有到“无款鉴物”的水平。
所谓“依款鉴物”，就是说鉴定师傅根据留款，然后再一项项往所鉴定物品上套用留款之人的制作特点，最后才是材质，如果都对，那就是真货，如果有错误，那就是假货……
所谓“无款鉴物”，那就是根据所鉴定物品的自身特点，材质表现，工艺水平，联想它可能会是哪一位大师的手笔，并给予准确的鉴定结果。
这是鉴定师的两种境界，两者之间的水平，天差地别！
李承现在的水平，正在通往无款鉴物的路上，已经将很多鉴定师傅，甩开很远。
尽管知道没什么问题，栗田圣还是拿着手电，将这把方壶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又将紫砂陶片盖合在底部试试，果真“天衣无缝”，这才对蔡赟平点点头，认可这把大亨壶。
东西，被蔡教授归在他身边，这是示意，货买下了。
李承心情大定，现在就等朋济明来帮忙说价。
“你师傅身体还好吧？”等第一道菜上来之后，蔡老教授示意李承开动，他随口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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