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_60
他的态度太过从容，口气也太过平淡，但这种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的态度，与他所说的话中那种牺牲的意味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冲击感。
荆无命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冲击，忍不住嘶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哪怕他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哪怕他、哪怕他已经爱上了别人？”他的眼睛本一直都好像两口死气沉沉的深潭，任何人望过来，都只能在这双眼中瞧见一片死寂，但现在，这死寂中却好像已燃起了火焰，像是要把所看到的一切，连同自己都一并烧成灰烬。
郭嵩阳原本一直觉得，一个男人会爱上另一个男人，实在是件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若还要为此辗转反侧，痛苦不堪，简直已不配做一个男人。他一向认为，这种人简直是生错了性别，既如此喜欢男人，为何不干脆做个女人。但若被爱上的这男人是小李飞刀，却似乎又并不令人感到意外了——这世上若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被别的男人爱上，一定是李寻欢。只可惜不论是谁爱上了李寻欢，都难免要伤心的。
但郭嵩阳毕竟不是为了来拆散荆无命和李寻欢两人，自然不会劝他斩断情丝：“……我爱李寻欢，本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不论李寻欢再爱上多少男人，也都是他的自由。”
荆无命冷冷道：“你倒是肚量不浅！”
郭嵩阳道：“你若是真心爱一个人，自然就会希望对方能够过得愉快。他这一生已经有过太多的磨难，若是多睡几个男人就能让他快活些，我又何必非要让他痛苦？”
荆无命的声音已变得嘶哑：“你只知道他痛苦，却有没有想过，他也会让别人痛苦？”
郭嵩阳瞧着他，就算被自己的血溅在脸上时，荆无命的脸色都绝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但这冷酷无情的剑客，此刻却竟似整个人都在颤抖了起来。郭嵩阳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也会爱另一个男人到如此地步，但荆无命对李寻欢如此情深意重，他竟也不觉得多么违和：“……但你总该知道，一个人的魅力太大，本不是他自己的错。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他们的魅力是任何一个见到他们的男人都所不能抗拒的……像李寻欢这样的男人，不论被什么样的男人爱上，都绝不值得奇怪，这一点，你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该明白。”
荆无命道：“我的确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他的一双眼睛已经重新变回了死灰色，刚刚那种迸发出来的强烈生命力好像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无声无息的自他身上消失了。
郭嵩阳忽然对他生出了一种怜悯——不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论他过去曾经做过什么事，爱上李寻欢都显然已是命运对他的一种最为残酷的报复。
郭嵩阳沉默很久，缓缓道：“你真的不能忍受？就算没有男人，他之前难道就没有过女人？”
荆无命道：“我曾经以为我能继续忍受下去。”
郭嵩阳沉吟道：“既然忍受不了，那你为何不杀了他？”郭嵩阳并没有问这个“他”究竟是谁。嵩阳铁剑一向都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打探朋友隐私的人，但他知道荆无命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荆无命果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终于抬起眼来看着郭嵩阳：“……你真的是李寻欢的朋友？”
郭嵩阳淡淡道：“我虽然是李寻欢的朋友，但也得承认，这件事他的确有错，而既然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荆无命突然露出了一种很奇特的笑容，这笑容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消之意，就好像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东西：“我不杀他，只因我未必杀得了他。”
对上上一世这时的小李飞刀，荆无命或许仍有争胜的信心，但是任何人瞧见了这一世的李寻欢，都绝不会有必胜的把握。他如今的身体不但已比上一世要好得多，那种历经两世，百战百胜所带来的信心，更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所无法比拟的。
“更何况，”荆无命喃喃道：“我也不能出手。”
对上上一世的小李飞刀，上官金虹仍然不肯让他出手，而如今的上官金虹，又怎肯让他伤李寻欢一分一毫？他毕竟只是上官金虹手中的剑！
一个人若是一直为情所苦，却偏偏连情敌都杀不了，这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郭嵩阳忽然明白了荆无命的心情。
但郭嵩阳当然也知道，荆无命并不是一个喜欢妄自菲薄的人，即使他如今正处于感情受挫的低谷，他的气势，他的意志都已不能同巅峰时期相提并论，却也绝非任何人都能让他丧失这种必胜的信心，但偏偏郭嵩阳听得出，荆无命刚刚所说的，都是实话。
而荆无命的剑法，他也刚刚才领教过，在小李飞刀的面前，荆无命想要杀他的情人，自然很难得手，但李寻欢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情人，而荆无命却有着无数的机会。原本像荆无命这样的高手，不论想杀的是什么人，都绝不会太难，所以，他现在已经不能不开始思考荆无命的情敌究竟是天机老人还是上官金虹了……郭嵩阳一点都不想思考另一位虽未入兵器谱，但本身武功亦是高深莫测的少林心湖大师和小李飞刀究竟存不存在某种隐秘的关系这个问题。
李寻欢道：“不知上官帮主想证实什么事？”
上官金虹道：“有人想要我来杀你。”
李寻欢微笑道：“想要杀我的人实在太多，但这人既能使唤得动上官帮主，想必是个女人，而且还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上官金虹道：“这人是不是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告诉了我一个能够击败小李飞刀的秘密。”
李寻欢笑道：“能让上官帮主如此郑重其事，这秘密一定不小。”
上官金虹道：“这秘密不但不小，她甚至认为，若是操作得当，就算不能逼你就此退出江湖，至少也能让我在与你交手时占据绝对的优势。”
李寻欢终于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只感到了一种愤怒——他已大概能猜到林仙儿所谓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
有些事，只有女人做得出，有些法子，也只有女人才能想得到，但有些事有些法子，也只有林仙儿这样的女人才想得到做得出。
阿飞到现在，仍对林仙儿旧情难忘，若他真的为林仙儿的甜言蜜语所欺骗，落入了上官金虹的手中，被上官金虹拿来作为对小李飞刀的威胁，李寻欢的确很难真的不为所动。上一世上官金虹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荆无命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他需要重新找一把剑来代替荆无命，所以才没有毁了阿飞。但这一世，荆无命并未断臂，上官金虹自然也无需对阿飞手下留情。
上一世，上官金虹为了打击他，甚至将手段用到了诗音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上官金虹当真相信了林仙儿对两人友情的污蔑，误会了阿飞和他的关系，未必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来。诗音是女人，上官金虹或许还可能出于自矜身份、轻视女人之类的原因，不会做的太过，但阿飞是男人，李寻欢简直不敢想象阿飞会因此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而以上官金虹的一贯做法，若无把握，绝不会这么直接的找上自己。很有可能，阿飞现在就已经落入上官金虹的手中了。
上官金虹一直在盯着他，忽然道：“看来那个人并没有骗我。”
李寻欢叹了口气：“若我说事情并不想上官帮主所听说的那样，上官帮主会相信吗？”
上官金虹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李寻欢苦笑。他当然明白上官金虹的意思——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这件事真的能够如林仙儿所说的那样，对小李飞刀起到他所想要的作用，就已经足够。
上官金虹道：“而有些秘密是绝不能被人知道的。”
李寻欢苦笑道：“不错，因为这种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就难免要变成弱点。就算原本不是弱点，你的敌人也一定会千方百计让它变成你的弱点的。而像你我这样的人，都是绝对不能有这种秘密的。”
上官金虹道：“若是我有这种秘密，一定会让所有知道的人都从这世上消失。”
李寻欢道：“这的确像是上官帮主会做的事。”
“那么你呢？”上官金虹盯着他，一字字道：“你会怎么做？”
李寻欢道：“上官帮主又希望我怎么做？”
上官金虹沉默了一会：“你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李寻欢笑了笑：“上官帮主莫非不知在下已病入膏肓，就算明天就倒毙街头，也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又怎会在乎这条命？”
上官金虹道：“但你也不是我，我不在乎的，你却未必不在乎。”
李寻欢苦笑道：“我的确没法子像上官帮主一样。”
上官金虹忽然道：“所以你现在还不出手，是为了郭嵩阳？”
李寻欢默然。上一世的上官金虹虽然死在了他的手中，但李寻欢即便再自信，也不会因此就认为自己能够在短短一瞬间就击败甚至杀死上官金虹。而上官金虹不论生死，都必将会影响到荆无命，进而影响到郭嵩阳的生死。上一世的郭嵩阳为他而死，这一世，李寻欢又怎能因为自己而再让他陷入险境？
上官金虹道：“你虽处处为朋友着想，却不知你的秘密也是你的朋友泄露的。”
李寻欢道：“我只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是嵩阳铁剑说出来的。”
上官金虹道：“这件事的确是吕凤先说的。但我实在太过惊讶，这种事竟也会发生在风流满天下的小李飞刀身上。”
李寻欢苦笑。没想到兜兜转转，吕凤先仍然被林仙儿所蛊惑。虽然如今林仙儿对他和阿飞的关系产生了误解，但若自己现在矢口否认，以上官金虹一向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对阿飞做些什么来试探自己，若是自己承认对阿飞一往情深，上官金虹反而不会轻易伤害这上好的人质。
李寻欢苦笑道：“……上官帮主既然都已知道了，来找在下莫非是觉得知道的不够详细？”
上官金虹道：“吕凤先也只是说你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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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命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冲击，忍不住嘶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哪怕他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哪怕他、哪怕他已经爱上了别人？”他的眼睛本一直都好像两口死气沉沉的深潭，任何人望过来，都只能在这双眼中瞧见一片死寂，但现在，这死寂中却好像已燃起了火焰，像是要把所看到的一切，连同自己都一并烧成灰烬。
郭嵩阳原本一直觉得，一个男人会爱上另一个男人，实在是件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若还要为此辗转反侧，痛苦不堪，简直已不配做一个男人。他一向认为，这种人简直是生错了性别，既如此喜欢男人，为何不干脆做个女人。但若被爱上的这男人是小李飞刀，却似乎又并不令人感到意外了——这世上若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被别的男人爱上，一定是李寻欢。只可惜不论是谁爱上了李寻欢，都难免要伤心的。
但郭嵩阳毕竟不是为了来拆散荆无命和李寻欢两人，自然不会劝他斩断情丝：“……我爱李寻欢，本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不论李寻欢再爱上多少男人，也都是他的自由。”
荆无命冷冷道：“你倒是肚量不浅！”
郭嵩阳道：“你若是真心爱一个人，自然就会希望对方能够过得愉快。他这一生已经有过太多的磨难，若是多睡几个男人就能让他快活些，我又何必非要让他痛苦？”
荆无命的声音已变得嘶哑：“你只知道他痛苦，却有没有想过，他也会让别人痛苦？”
郭嵩阳瞧着他，就算被自己的血溅在脸上时，荆无命的脸色都绝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但这冷酷无情的剑客，此刻却竟似整个人都在颤抖了起来。郭嵩阳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也会爱另一个男人到如此地步，但荆无命对李寻欢如此情深意重，他竟也不觉得多么违和：“……但你总该知道，一个人的魅力太大，本不是他自己的错。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他们的魅力是任何一个见到他们的男人都所不能抗拒的……像李寻欢这样的男人，不论被什么样的男人爱上，都绝不值得奇怪，这一点，你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该明白。”
荆无命道：“我的确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他的一双眼睛已经重新变回了死灰色，刚刚那种迸发出来的强烈生命力好像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无声无息的自他身上消失了。
郭嵩阳忽然对他生出了一种怜悯——不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论他过去曾经做过什么事，爱上李寻欢都显然已是命运对他的一种最为残酷的报复。
郭嵩阳沉默很久，缓缓道：“你真的不能忍受？就算没有男人，他之前难道就没有过女人？”
荆无命道：“我曾经以为我能继续忍受下去。”
郭嵩阳沉吟道：“既然忍受不了，那你为何不杀了他？”郭嵩阳并没有问这个“他”究竟是谁。嵩阳铁剑一向都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打探朋友隐私的人，但他知道荆无命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荆无命果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终于抬起眼来看着郭嵩阳：“……你真的是李寻欢的朋友？”
郭嵩阳淡淡道：“我虽然是李寻欢的朋友，但也得承认，这件事他的确有错，而既然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荆无命突然露出了一种很奇特的笑容，这笑容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消之意，就好像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东西：“我不杀他，只因我未必杀得了他。”
对上上一世这时的小李飞刀，荆无命或许仍有争胜的信心，但是任何人瞧见了这一世的李寻欢，都绝不会有必胜的把握。他如今的身体不但已比上一世要好得多，那种历经两世，百战百胜所带来的信心，更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所无法比拟的。
“更何况，”荆无命喃喃道：“我也不能出手。”
对上上一世的小李飞刀，上官金虹仍然不肯让他出手，而如今的上官金虹，又怎肯让他伤李寻欢一分一毫？他毕竟只是上官金虹手中的剑！
一个人若是一直为情所苦，却偏偏连情敌都杀不了，这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郭嵩阳忽然明白了荆无命的心情。
但郭嵩阳当然也知道，荆无命并不是一个喜欢妄自菲薄的人，即使他如今正处于感情受挫的低谷，他的气势，他的意志都已不能同巅峰时期相提并论，却也绝非任何人都能让他丧失这种必胜的信心，但偏偏郭嵩阳听得出，荆无命刚刚所说的，都是实话。
而荆无命的剑法，他也刚刚才领教过，在小李飞刀的面前，荆无命想要杀他的情人，自然很难得手，但李寻欢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情人，而荆无命却有着无数的机会。原本像荆无命这样的高手，不论想杀的是什么人，都绝不会太难，所以，他现在已经不能不开始思考荆无命的情敌究竟是天机老人还是上官金虹了……郭嵩阳一点都不想思考另一位虽未入兵器谱，但本身武功亦是高深莫测的少林心湖大师和小李飞刀究竟存不存在某种隐秘的关系这个问题。
李寻欢道：“不知上官帮主想证实什么事？”
上官金虹道：“有人想要我来杀你。”
李寻欢微笑道：“想要杀我的人实在太多，但这人既能使唤得动上官帮主，想必是个女人，而且还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上官金虹道：“这人是不是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告诉了我一个能够击败小李飞刀的秘密。”
李寻欢笑道：“能让上官帮主如此郑重其事，这秘密一定不小。”
上官金虹道：“这秘密不但不小，她甚至认为，若是操作得当，就算不能逼你就此退出江湖，至少也能让我在与你交手时占据绝对的优势。”
李寻欢终于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只感到了一种愤怒——他已大概能猜到林仙儿所谓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
有些事，只有女人做得出，有些法子，也只有女人才能想得到，但有些事有些法子，也只有林仙儿这样的女人才想得到做得出。
阿飞到现在，仍对林仙儿旧情难忘，若他真的为林仙儿的甜言蜜语所欺骗，落入了上官金虹的手中，被上官金虹拿来作为对小李飞刀的威胁，李寻欢的确很难真的不为所动。上一世上官金虹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荆无命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他需要重新找一把剑来代替荆无命，所以才没有毁了阿飞。但这一世，荆无命并未断臂，上官金虹自然也无需对阿飞手下留情。
上一世，上官金虹为了打击他，甚至将手段用到了诗音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上官金虹当真相信了林仙儿对两人友情的污蔑，误会了阿飞和他的关系，未必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来。诗音是女人，上官金虹或许还可能出于自矜身份、轻视女人之类的原因，不会做的太过，但阿飞是男人，李寻欢简直不敢想象阿飞会因此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而以上官金虹的一贯做法，若无把握，绝不会这么直接的找上自己。很有可能，阿飞现在就已经落入上官金虹的手中了。
上官金虹一直在盯着他，忽然道：“看来那个人并没有骗我。”
李寻欢叹了口气：“若我说事情并不想上官帮主所听说的那样，上官帮主会相信吗？”
上官金虹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李寻欢苦笑。他当然明白上官金虹的意思——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这件事真的能够如林仙儿所说的那样，对小李飞刀起到他所想要的作用，就已经足够。
上官金虹道：“而有些秘密是绝不能被人知道的。”
李寻欢苦笑道：“不错，因为这种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就难免要变成弱点。就算原本不是弱点，你的敌人也一定会千方百计让它变成你的弱点的。而像你我这样的人，都是绝对不能有这种秘密的。”
上官金虹道：“若是我有这种秘密，一定会让所有知道的人都从这世上消失。”
李寻欢道：“这的确像是上官帮主会做的事。”
“那么你呢？”上官金虹盯着他，一字字道：“你会怎么做？”
李寻欢道：“上官帮主又希望我怎么做？”
上官金虹沉默了一会：“你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李寻欢笑了笑：“上官帮主莫非不知在下已病入膏肓，就算明天就倒毙街头，也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又怎会在乎这条命？”
上官金虹道：“但你也不是我，我不在乎的，你却未必不在乎。”
李寻欢苦笑道：“我的确没法子像上官帮主一样。”
上官金虹忽然道：“所以你现在还不出手，是为了郭嵩阳？”
李寻欢默然。上一世的上官金虹虽然死在了他的手中，但李寻欢即便再自信，也不会因此就认为自己能够在短短一瞬间就击败甚至杀死上官金虹。而上官金虹不论生死，都必将会影响到荆无命，进而影响到郭嵩阳的生死。上一世的郭嵩阳为他而死，这一世，李寻欢又怎能因为自己而再让他陷入险境？
上官金虹道：“你虽处处为朋友着想，却不知你的秘密也是你的朋友泄露的。”
李寻欢道：“我只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是嵩阳铁剑说出来的。”
上官金虹道：“这件事的确是吕凤先说的。但我实在太过惊讶，这种事竟也会发生在风流满天下的小李飞刀身上。”
李寻欢苦笑。没想到兜兜转转，吕凤先仍然被林仙儿所蛊惑。虽然如今林仙儿对他和阿飞的关系产生了误解，但若自己现在矢口否认，以上官金虹一向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对阿飞做些什么来试探自己，若是自己承认对阿飞一往情深，上官金虹反而不会轻易伤害这上好的人质。
李寻欢苦笑道：“……上官帮主既然都已知道了，来找在下莫非是觉得知道的不够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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