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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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主宅离大门有段距离，佟贝贝把车开进去。
他不常过来，逢年过节才会有些走动。
如果可以，和佟家，最好能不往来就不往来。
但当初佟家把他们母子认回后，外婆待他着实不错，还把金恒府等几处房产给了他和妈妈傍身。
妈妈去世时候，他也答应过妈妈会和佟家好好相处。
恢弘如宫殿般大楼出现在了眼前，佟贝贝叹了口气，跟差生被架子脖子上考场一样，结果显而易见，过程只能熬着。
唉。
佟贝贝在楼前空地停好车，一下车，立刻有佣人迎过来：“少爷。”
佟贝贝挺不喜欢这种称呼，但佟家地盘儿么，他们愿意喊，他也就这么应了。
下车、进门，宽敞一楼客厅里坐着不少人。
“贝贝来了。”
近门口地方站着一个着装华丽、保养适宜中年女人。
女人看见佟贝贝，脸上笑得温柔，眼神里带着疏离，佟贝贝叫了一声“小舅妈”，冲她点点头。
往里，迎面走来个穿着深色开司米毛衣中年男人。
男人见了佟贝贝，扭头往大厅里道了一句：“老三来了。”
佟贝贝叫他：“大舅舅。”
男人点点头，态度一般。
——佟贝贝在小辈里排行第三，他妈妈则是家里长女。
他妈妈又有一个亲妹妹、两个亲弟弟，还有其他诸多表兄弟堂姐妹。
一大家子不少人。
老太太去世、老爷子也住院疗养后，佟家如今是佟蕊曦，也就是佟贝贝小阿姨当家作主。
佟贝贝继续往里走，看见了佟蕊曦。
佟蕊曦一身套装、短发，看起来便是个精明能干女人。
她此时正和佟贝贝小舅舅聊着什么，听说佟贝贝到了，转身抬眼看过来。
佟贝贝走过去，喊她：“小姨。”
转眼看佟蕊曦旁边男人，喊：“小舅舅。”
被称呼小舅舅男人手里端着杯茶，点点头，对佟蕊曦道了句“你们聊”，抬步离开。
佟贝贝顶着佟蕊曦上下打量目光走近到她眼前，默默站定。
一楼大厅因为佟贝贝到来短暂地静默了一秒半，这一秒半过后，热闹聊天声继续。
佟贝贝便在这些纷杂背景声中，听见佟蕊曦略显严肃地开口对他道：“你不该这么晚来，春节时候就该来。你也是这个家一份子。”
佟贝贝没说什么。
佟蕊曦再次上下打量他，问：“最近有什么高兴事？气色看起来不错。”
佟贝贝：“可能因为心情好，休息得也多吧。”
佟蕊曦只当是过节放假关系，“嗯”了声，正要开口，头顶旋转楼梯上滑下来一道清亮嗓音：“哥！”
才上初中佟小传欢天喜地跑了下来。
一下来就开心地拉住佟贝贝胳膊，“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也不管佟蕊曦，上来就道：“走，去我房间，我给你看看我新搭模型！”
佟蕊曦：“小传。”
佟小传：“妈。”
佟蕊曦：“作业不做，功课不温，模型玩儿头头是道。”
佟小传摇头摆尾：“业余爱好嘛。”
说着就拉佟贝贝上楼。
佟蕊曦不满：“没看到我在和你哥说话？”
佟小传：“看到了啊，你们要说什么，赶紧说完，说完我把人领走。”
佟蕊曦正要开口，佟小传一脸机灵地飞快打断：“说完了是吧？哥，走。”
“你！”
佟小传拉着佟贝贝就上了楼梯，经过楼梯旁沙发处，看到几个长辈，佟贝贝一一叫了声，几个长辈都应了，却没有同辈弟妹反过来叫佟贝贝一声哥。
佟贝贝不在意，也因为清楚自己在佟家位置，并不对他们抱任何期待——只是有些血缘亲戚罢了。
家里一个表弟这时候够着脖子往窗外瞧了眼，口气不善地来了句：“贝哥，你不是吧，那破车还开着呢。”
“金恒府门卫能让你这车进去吗？”
一个表妹跟着道：“贝贝哥有脸嘛，可以刷脸。”
“是啊！他有你没有！就你长得丑！”佟小传张口就怼。
女孩儿：“佟小传！”
长辈：“行了，大过节，不许吵架。”
女孩儿跺脚：“妈！”
佟小传早拉着佟贝贝上楼了。
他们上楼后，沙发处坐着几人低声聊了起来——
“他还在那个事业编单位？”
“是吧应该。”
“一个月几千块，这种工作也就他能做得下来。”
“我怎么瞧着他跟他妈越来越像了。”
“本来就像，样子像，脾气也像。”
“哎呦，咱们家怎么出了这两个另类。”
……
上了楼，佟小传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开什么车关你屁事！又不花你钱！就你有好车开！就你长得好看！”
佟贝贝：“又自己念叨什么呢。”
佟小传：“佟氏诅咒大法。”
佟贝贝笑。
佟小传十三岁，堪堪长到一米七，没佟贝贝高。
他垫着脚够佟贝贝肩膀，勾肩搭背，哥俩好姿态，“游戏走起。”
佟贝贝问他：“不是看模型吗。”
佟小传：“模型有什么好看，我都搭完了。”
“模型哪有游戏好玩儿。”
“走嘛走嘛，过节在家，都没人陪我，难得你过来，怎么也得跟我玩儿几局。”
佟小传房间就在二楼，大套房，别说玩儿游戏客厅，小厨房都有。
两人进了房间，就是另一个世界。
佟贝贝既不用面对那些与他不亲厚佟家人，也不用听那些有没、拐弯抹角贬损。
他和佟小传一起坐在沙发上打手柄游戏，佟小传边和他打边聊天，间或吐槽吐槽家里、说说其他几个同辈坏话。
聊着玩儿着，换游戏空档，佟小传突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拍了下大腿，扭头对佟贝贝道：“对了，有件事我有没有发消息跟你说来着。”
佟贝贝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看过去：“嗯？”
佟小传：“我妈和两个舅舅准备给你相亲了！”
……？
相亲？
佟小传：“真！春节那会儿吃饭时候就说了。”
“名单他们都帮你弄出来了。”
“好几个人呢！”
佟小传想了想：“我听到其中有个是大学教授，还有个好像是自己做生意。”
“哦，有个是部队军官。”
佟贝贝眨了眨眼，才消化过来。
佟小传也冲他眨眨眼：“我估计等会儿下楼我妈他们就要跟你提了。”
“我先跟你说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佟贝贝：“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佟小传：“啊？”
佟贝贝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向上、手背正对佟小传，亮出无名指上素圈戒指：“我已经结婚了，春节前。”
不久后——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佟蕊曦看着佟贝贝，面露惊愕：“你说什么？你结婚了？！”
佟贝贝沉着地点点头：“没有办婚礼，但已经领证了。”
佟蕊曦嘴唇绷成笔直一条线。
整个大厅继续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小辈里突然有人来了一句：“卧槽，牛逼。”
—
“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结婚？！”
只有两人二楼书房，佟蕊曦爆发了。
她站在佟贝贝面前，几乎是逼近到了眼前，神情带怒、满眼失望。
“你明知道这一大家子有多看不上你！”
“你也清楚你妈不在了，外婆外公都管不了事了，你一个人在佟家跟无依无靠没差别！”
“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结婚！那是结婚！”
“你以为结婚是出门跟人吃顿饭那么简单事吗？”
“不找个有实力对象做靠山，你怎么敢结婚！？你怎么能结婚！？”
佟贝贝：……
唉，这简直是在油煎咸鱼。
咸鱼难受。
佟蕊曦看到佟贝贝这副“云淡风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咸鱼脸就头疼。
她喷了一通，其中利害都说出来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是该夸他临危不乱、遇事不慌，还是该骂他没头脑、神经简单？
恰在这时，急促敲门声传来：“妈，妈……”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你快下去看看，家里好像有谁来了，大舅二舅他们全被惊动了！”
佟蕊曦蹙眉：“谁来了？”
佟小传：“不知道。”
正说着，高跟鞋哒哒声传来，大舅妈也在书房门口露了面。
她一脸急色，面孔上又带着几分藏不住喜悦：“姐，麓山秦总亲自登门了！”
佟蕊曦一惊，佟贝贝跟着一愣。
佟蕊曦暂时放过了佟贝贝，瞥了眼他，抬步路过时候，低声道了句“我刚刚话，你好好想想”，说着走出书房，随大舅妈一起下楼。
佟小传看了看两人背影，“哟吼”一声，游鱼似钻进书房，一脸八卦地对佟贝贝道：“哥，知道咱这大舅妈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那个什么麓山秦总，大舅妈相中了，指着人家做未来女婿呢。”
佟贝贝露出点意外神色，挑挑眉，淡淡道：“做不成。”
佟小传不喜欢大舅妈儿子，哼了声：“我琢磨也是，他多傲啊，谁配得上他啊。”
倒不是因为这个。
佟贝贝跟着往书房外走。
佟小传听说那位秦总已经结婚了，他大舅妈还在白日做梦，立刻一脸吃瓜兴奋，跟着一起往外，还反复和佟贝贝确认：“那个秦总真结了？哥你确定？”
佟贝贝：“嗯。”
佟小传那对圆溜溜大眼睛直转：“大舅妈不行啊，这逮着个已婚当未来女婿，消息都没我们灵通了。”
他脚步轻快，生怕晚吃半步瓜。
跑到前面，还催佟贝贝快点，直招手，“哥，赶紧！”
一楼，佟家一大家子正跟带着礼登门秦岭寒暄。
众人脑子里想得都差不多：秦岭作为如今正炙手可热商圈新贵，虽说一些重要场合和他们佟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生意上着实没什么交集。
这大过节，他来干什么？还是亲自登门，又带了这么多礼？什么意思？
众人寒暄着、热情着，都在默默观望。
恰在这个时候，秦岭抬眼看向一楼通往二楼旋转楼梯。
众人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看到正往下走佟小传和佟贝贝，立刻有人道：“哦，那是家里小辈，贝贝和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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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主宅离大门有段距离，佟贝贝把车开进去。
他不常过来，逢年过节才会有些走动。
如果可以，和佟家，最好能不往来就不往来。
但当初佟家把他们母子认回后，外婆待他着实不错，还把金恒府等几处房产给了他和妈妈傍身。
妈妈去世时候，他也答应过妈妈会和佟家好好相处。
恢弘如宫殿般大楼出现在了眼前，佟贝贝叹了口气，跟差生被架子脖子上考场一样，结果显而易见，过程只能熬着。
唉。
佟贝贝在楼前空地停好车，一下车，立刻有佣人迎过来：“少爷。”
佟贝贝挺不喜欢这种称呼，但佟家地盘儿么，他们愿意喊，他也就这么应了。
下车、进门，宽敞一楼客厅里坐着不少人。
“贝贝来了。”
近门口地方站着一个着装华丽、保养适宜中年女人。
女人看见佟贝贝，脸上笑得温柔，眼神里带着疏离，佟贝贝叫了一声“小舅妈”，冲她点点头。
往里，迎面走来个穿着深色开司米毛衣中年男人。
男人见了佟贝贝，扭头往大厅里道了一句：“老三来了。”
佟贝贝叫他：“大舅舅。”
男人点点头，态度一般。
——佟贝贝在小辈里排行第三，他妈妈则是家里长女。
他妈妈又有一个亲妹妹、两个亲弟弟，还有其他诸多表兄弟堂姐妹。
一大家子不少人。
老太太去世、老爷子也住院疗养后，佟家如今是佟蕊曦，也就是佟贝贝小阿姨当家作主。
佟贝贝继续往里走，看见了佟蕊曦。
佟蕊曦一身套装、短发，看起来便是个精明能干女人。
她此时正和佟贝贝小舅舅聊着什么，听说佟贝贝到了，转身抬眼看过来。
佟贝贝走过去，喊她：“小姨。”
转眼看佟蕊曦旁边男人，喊：“小舅舅。”
被称呼小舅舅男人手里端着杯茶，点点头，对佟蕊曦道了句“你们聊”，抬步离开。
佟贝贝顶着佟蕊曦上下打量目光走近到她眼前，默默站定。
一楼大厅因为佟贝贝到来短暂地静默了一秒半，这一秒半过后，热闹聊天声继续。
佟贝贝便在这些纷杂背景声中，听见佟蕊曦略显严肃地开口对他道：“你不该这么晚来，春节时候就该来。你也是这个家一份子。”
佟贝贝没说什么。
佟蕊曦再次上下打量他，问：“最近有什么高兴事？气色看起来不错。”
佟贝贝：“可能因为心情好，休息得也多吧。”
佟蕊曦只当是过节放假关系，“嗯”了声，正要开口，头顶旋转楼梯上滑下来一道清亮嗓音：“哥！”
才上初中佟小传欢天喜地跑了下来。
一下来就开心地拉住佟贝贝胳膊，“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也不管佟蕊曦，上来就道：“走，去我房间，我给你看看我新搭模型！”
佟蕊曦：“小传。”
佟小传：“妈。”
佟蕊曦：“作业不做，功课不温，模型玩儿头头是道。”
佟小传摇头摆尾：“业余爱好嘛。”
说着就拉佟贝贝上楼。
佟蕊曦不满：“没看到我在和你哥说话？”
佟小传：“看到了啊，你们要说什么，赶紧说完，说完我把人领走。”
佟蕊曦正要开口，佟小传一脸机灵地飞快打断：“说完了是吧？哥，走。”
“你！”
佟小传拉着佟贝贝就上了楼梯，经过楼梯旁沙发处，看到几个长辈，佟贝贝一一叫了声，几个长辈都应了，却没有同辈弟妹反过来叫佟贝贝一声哥。
佟贝贝不在意，也因为清楚自己在佟家位置，并不对他们抱任何期待——只是有些血缘亲戚罢了。
家里一个表弟这时候够着脖子往窗外瞧了眼，口气不善地来了句：“贝哥，你不是吧，那破车还开着呢。”
“金恒府门卫能让你这车进去吗？”
一个表妹跟着道：“贝贝哥有脸嘛，可以刷脸。”
“是啊！他有你没有！就你长得丑！”佟小传张口就怼。
女孩儿：“佟小传！”
长辈：“行了，大过节，不许吵架。”
女孩儿跺脚：“妈！”
佟小传早拉着佟贝贝上楼了。
他们上楼后，沙发处坐着几人低声聊了起来——
“他还在那个事业编单位？”
“是吧应该。”
“一个月几千块，这种工作也就他能做得下来。”
“我怎么瞧着他跟他妈越来越像了。”
“本来就像，样子像，脾气也像。”
“哎呦，咱们家怎么出了这两个另类。”
……
上了楼，佟小传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开什么车关你屁事！又不花你钱！就你有好车开！就你长得好看！”
佟贝贝：“又自己念叨什么呢。”
佟小传：“佟氏诅咒大法。”
佟贝贝笑。
佟小传十三岁，堪堪长到一米七，没佟贝贝高。
他垫着脚够佟贝贝肩膀，勾肩搭背，哥俩好姿态，“游戏走起。”
佟贝贝问他：“不是看模型吗。”
佟小传：“模型有什么好看，我都搭完了。”
“模型哪有游戏好玩儿。”
“走嘛走嘛，过节在家，都没人陪我，难得你过来，怎么也得跟我玩儿几局。”
佟小传房间就在二楼，大套房，别说玩儿游戏客厅，小厨房都有。
两人进了房间，就是另一个世界。
佟贝贝既不用面对那些与他不亲厚佟家人，也不用听那些有没、拐弯抹角贬损。
他和佟小传一起坐在沙发上打手柄游戏，佟小传边和他打边聊天，间或吐槽吐槽家里、说说其他几个同辈坏话。
聊着玩儿着，换游戏空档，佟小传突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拍了下大腿，扭头对佟贝贝道：“对了，有件事我有没有发消息跟你说来着。”
佟贝贝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看过去：“嗯？”
佟小传：“我妈和两个舅舅准备给你相亲了！”
……？
相亲？
佟小传：“真！春节那会儿吃饭时候就说了。”
“名单他们都帮你弄出来了。”
“好几个人呢！”
佟小传想了想：“我听到其中有个是大学教授，还有个好像是自己做生意。”
“哦，有个是部队军官。”
佟贝贝眨了眨眼，才消化过来。
佟小传也冲他眨眨眼：“我估计等会儿下楼我妈他们就要跟你提了。”
“我先跟你说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佟贝贝：“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佟小传：“啊？”
佟贝贝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向上、手背正对佟小传，亮出无名指上素圈戒指：“我已经结婚了，春节前。”
不久后——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佟蕊曦看着佟贝贝，面露惊愕：“你说什么？你结婚了？！”
佟贝贝沉着地点点头：“没有办婚礼，但已经领证了。”
佟蕊曦嘴唇绷成笔直一条线。
整个大厅继续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小辈里突然有人来了一句：“卧槽，牛逼。”
—
“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结婚？！”
只有两人二楼书房，佟蕊曦爆发了。
她站在佟贝贝面前，几乎是逼近到了眼前，神情带怒、满眼失望。
“你明知道这一大家子有多看不上你！”
“你也清楚你妈不在了，外婆外公都管不了事了，你一个人在佟家跟无依无靠没差别！”
“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结婚！那是结婚！”
“你以为结婚是出门跟人吃顿饭那么简单事吗？”
“不找个有实力对象做靠山，你怎么敢结婚！？你怎么能结婚！？”
佟贝贝：……
唉，这简直是在油煎咸鱼。
咸鱼难受。
佟蕊曦看到佟贝贝这副“云淡风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咸鱼脸就头疼。
她喷了一通，其中利害都说出来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是该夸他临危不乱、遇事不慌，还是该骂他没头脑、神经简单？
恰在这时，急促敲门声传来：“妈，妈……”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你快下去看看，家里好像有谁来了，大舅二舅他们全被惊动了！”
佟蕊曦蹙眉：“谁来了？”
佟小传：“不知道。”
正说着，高跟鞋哒哒声传来，大舅妈也在书房门口露了面。
她一脸急色，面孔上又带着几分藏不住喜悦：“姐，麓山秦总亲自登门了！”
佟蕊曦一惊，佟贝贝跟着一愣。
佟蕊曦暂时放过了佟贝贝，瞥了眼他，抬步路过时候，低声道了句“我刚刚话，你好好想想”，说着走出书房，随大舅妈一起下楼。
佟小传看了看两人背影，“哟吼”一声，游鱼似钻进书房，一脸八卦地对佟贝贝道：“哥，知道咱这大舅妈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那个什么麓山秦总，大舅妈相中了，指着人家做未来女婿呢。”
佟贝贝露出点意外神色，挑挑眉，淡淡道：“做不成。”
佟小传不喜欢大舅妈儿子，哼了声：“我琢磨也是，他多傲啊，谁配得上他啊。”
倒不是因为这个。
佟贝贝跟着往书房外走。
佟小传听说那位秦总已经结婚了，他大舅妈还在白日做梦，立刻一脸吃瓜兴奋，跟着一起往外，还反复和佟贝贝确认：“那个秦总真结了？哥你确定？”
佟贝贝：“嗯。”
佟小传那对圆溜溜大眼睛直转：“大舅妈不行啊，这逮着个已婚当未来女婿，消息都没我们灵通了。”
他脚步轻快，生怕晚吃半步瓜。
跑到前面，还催佟贝贝快点，直招手，“哥，赶紧！”
一楼，佟家一大家子正跟带着礼登门秦岭寒暄。
众人脑子里想得都差不多：秦岭作为如今正炙手可热商圈新贵，虽说一些重要场合和他们佟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生意上着实没什么交集。
这大过节，他来干什么？还是亲自登门，又带了这么多礼？什么意思？
众人寒暄着、热情着，都在默默观望。
恰在这个时候，秦岭抬眼看向一楼通往二楼旋转楼梯。
众人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看到正往下走佟小传和佟贝贝，立刻有人道：“哦，那是家里小辈，贝贝和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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