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果佐川正成曾经是noc的话，倒是有很多事都说的通了。
比如为什么佐川正成那么年轻就能当警视监，又为什么原地踏步这么多年都难进一步。
比如他为什么和佐川香理分居，又长达十四年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因为他曾经当过noc，要离家人越远越好。又因为他当过noc，他立过大功晋升飞快，却同样无法被充分信任。
佐川正成没有正面回答，他夹了一筷子洋葱，平淡的问道：“怎么？你打算子承父业？”
嘶，肯定了。
佐川涉倒吸一口凉气，现在他唯一祈祷的就是他爹当年卧底的不是酒厂，琴酒出了名的卧底杀手，如果真的是酒厂那他爸能安全多久就是薛定谔的猫了。
“嚯，好家伙，你有什么代号之类的吗？”佐川涉看上去也是风平浪静，“比如‘银色子弹’之类的？”
“布拉德诺赫。”佐川正成说道。
佐川涉顿了一下：“低地的威士忌？”
“对，家里还有一瓶，你可以拿个你那几个同学尝尝。”警视监满脸平静，仿佛无声的在说“是我咋地”，能气翻五个琴酒和他的棺材盖。
佐川涉没什么想说的，他叹为观止。
虽然但是，他不应当——
象征性心疼琴酒【点蜡】
太惨了妈的，春天接纳一个新人，秋天收获一圈卧底。酒厂能撑到柯南出现全靠卧底打白工吧？
佐川涉：“那我妈——”
“和香理没有关系。”佐川正成完美的洞悉了他要做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佐川涉，“不过你倒还真是个做noc的好料子。”
noc不是为了救人而存在，而是为了情报。成功的noc不是救下什么人，而是不暴露自己，然后活得越久，并且成功传递更多的情报。
必然的，他们要选择牺牲掉一些人，放弃一些人，永远不敢相信任何人。
总而言之，noc必须剥夺一定的自我，是一定程度上的利益生物，而非普通人的情感生物。
然而，noc本身是有正义感、有感情、有善恶观、有亲友、有弱点的普通人，与你我别无二致。
佐川涉仿佛天生就带有高危职业专业人士的觉悟，从来都没有过受害者心理，也不觉得红方有保护他人身安全的义务。
他不在乎一些事不合法度，却又不介意往正义那边多偏一点。这小子似乎生来就在红与黑的边界行走，平稳的在灰色河流中顺畅行驶。
而且佐川涉早早就学会了按捺情绪，将自己伪装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浑水摸鱼，他没为佐川香理的死流一滴眼泪，却坚持了八年那不是意外；直到如今也没什么朋友，却异常看重那几个同期——也是另类的一种情深义重。
从理智上，从利益上，他确实是做noc的好料子，甚至都不用培训打磨，直接把他扔进某个组织一段时间后他就能活得风生水起。他去做了noc，也能让佐川正成不再忧心他以后会违法乱纪。
但是——
“作为父亲。”佐川正成停顿了一下，对正要说话的佐川涉做出的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走上这条路。”
佐川涉愣了一下，掩盖般的把牛奶一饮而尽：“听起来不错——如果我过分优秀被看上了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我还没退休，给你多条路的办法还是有的是的。”佐川正成给咖啡加了点奶，“毕业后要做警察吗？你其实当个侦探也凑合。”
“还是要做警察的，毕竟我考都考了。”佐川涉心不在焉的拿筷子搅了搅汤。
“考虑过进哪个部门吗？”佐川正成道，“或者你打算和你那几个同期一起？”
佐川涉挑眉：“你要给我开后门？”
“你是我儿子，不需要我给你开后门，你就能到你想去的部门。”佐川正成不咸不淡的说，“二十二岁了，别装听不懂成年人的政治博弈。”
“这玩意不是一般都心知肚明吗？”佐川涉懒散的靠在那里，“我倒没什么打算，松田和萩原应该打算进爆处，降谷、景光还有航哥会当刑警，我大概会和航哥他们一起吧？”
“听起来不错，你放弃了你那混吃等死的理想。”佐川正成放下了筷子：“滚吧小兔崽子，别在我眼前惹我心烦。”
“好嘞——顺便一说，我的愿望依然是混吃等死。”佐川涉漫不经心的说，“我下午回家拎酒啊——”
佐川正成平静的抿了口咖啡：“注意安全，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给你收摊。”
佐川涉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头，然后才敷衍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是他的错觉吗？老头刚刚喝咖啡的时候，他那严肃正义的卡姿兰灰眼睛里，是闪过了遗憾和愧疚吗？
佐川涉虽然也是察言观色一道的高手，但他没有给人眼睛情绪分布画饼状图的能力，只是粗略的扫过一眼，得出来的结论很可能是主观臆断的放屁。
佐川涉没太放在心上，他把衬衫放下了挡住了手臂的绷带，掏出手机给松田阵平打了了个电话：“中午好啊松田，我的雅马哈美人还健在吗？”
“健在。”松田阵平说道，他那面传来了一点喧哗的声音，“——诶，对了，降谷问你吃了吗？”
“没呢。”佐川涉睁眼说瞎话，“我家老头扣留了我不管饭还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现在我整个人都升华了。如果再没有一顿温暖可靠的午饭救援我，我就要升天了。”
毕竟警局食堂实在不符合他的口味，佐川涉单纯是和他爹吃顿饭陪他爹坐会，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活该——伊达班长已经做好对你批评教育的准备了。”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而我将在逮捕术课上物理教育你。”
“嚯？”佐川涉大笑了几声，“算了吧，我伤员，有挨打豁免。”
那面传来一点电话争夺的声音，再次传来人声时说话的是降谷零：“你要是没吃饭的话，那就现在过来吧，我们改成了下午和隔壁教场联谊，你来就正好人够了。”
“诶？zero，你不会把联谊当成饭局了吧？”佐川涉哭笑不得，“姑娘们会生气的啊？”
“是哦，我和这几个家伙说过好多遍啦。”萩原研二出声道，“我唯一的庆幸的就是你们没有再有因为一个案子而对某个女孩子过分热情。”
“咳。”佐川涉干咳一声，假装没听到。
但诸伏景光完全不打算放过他：“我记得是涉打的坏头。”
“话不能这么说，明明是松田迫不及待。”佐川涉装的人模狗样，转而忍不住吐槽道，“——话说我给你们几个打电话还真是省话费啊，我从来都没和你们谁一直打电话从接到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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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为什么佐川正成那么年轻就能当警视监，又为什么原地踏步这么多年都难进一步。
比如他为什么和佐川香理分居，又长达十四年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因为他曾经当过noc，要离家人越远越好。又因为他当过noc，他立过大功晋升飞快，却同样无法被充分信任。
佐川正成没有正面回答，他夹了一筷子洋葱，平淡的问道：“怎么？你打算子承父业？”
嘶，肯定了。
佐川涉倒吸一口凉气，现在他唯一祈祷的就是他爹当年卧底的不是酒厂，琴酒出了名的卧底杀手，如果真的是酒厂那他爸能安全多久就是薛定谔的猫了。
“嚯，好家伙，你有什么代号之类的吗？”佐川涉看上去也是风平浪静，“比如‘银色子弹’之类的？”
“布拉德诺赫。”佐川正成说道。
佐川涉顿了一下：“低地的威士忌？”
“对，家里还有一瓶，你可以拿个你那几个同学尝尝。”警视监满脸平静，仿佛无声的在说“是我咋地”，能气翻五个琴酒和他的棺材盖。
佐川涉没什么想说的，他叹为观止。
虽然但是，他不应当——
象征性心疼琴酒【点蜡】
太惨了妈的，春天接纳一个新人，秋天收获一圈卧底。酒厂能撑到柯南出现全靠卧底打白工吧？
佐川涉：“那我妈——”
“和香理没有关系。”佐川正成完美的洞悉了他要做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佐川涉，“不过你倒还真是个做noc的好料子。”
noc不是为了救人而存在，而是为了情报。成功的noc不是救下什么人，而是不暴露自己，然后活得越久，并且成功传递更多的情报。
必然的，他们要选择牺牲掉一些人，放弃一些人，永远不敢相信任何人。
总而言之，noc必须剥夺一定的自我，是一定程度上的利益生物，而非普通人的情感生物。
然而，noc本身是有正义感、有感情、有善恶观、有亲友、有弱点的普通人，与你我别无二致。
佐川涉仿佛天生就带有高危职业专业人士的觉悟，从来都没有过受害者心理，也不觉得红方有保护他人身安全的义务。
他不在乎一些事不合法度，却又不介意往正义那边多偏一点。这小子似乎生来就在红与黑的边界行走，平稳的在灰色河流中顺畅行驶。
而且佐川涉早早就学会了按捺情绪，将自己伪装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浑水摸鱼，他没为佐川香理的死流一滴眼泪，却坚持了八年那不是意外；直到如今也没什么朋友，却异常看重那几个同期——也是另类的一种情深义重。
从理智上，从利益上，他确实是做noc的好料子，甚至都不用培训打磨，直接把他扔进某个组织一段时间后他就能活得风生水起。他去做了noc，也能让佐川正成不再忧心他以后会违法乱纪。
但是——
“作为父亲。”佐川正成停顿了一下，对正要说话的佐川涉做出的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走上这条路。”
佐川涉愣了一下，掩盖般的把牛奶一饮而尽：“听起来不错——如果我过分优秀被看上了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我还没退休，给你多条路的办法还是有的是的。”佐川正成给咖啡加了点奶，“毕业后要做警察吗？你其实当个侦探也凑合。”
“还是要做警察的，毕竟我考都考了。”佐川涉心不在焉的拿筷子搅了搅汤。
“考虑过进哪个部门吗？”佐川正成道，“或者你打算和你那几个同期一起？”
佐川涉挑眉：“你要给我开后门？”
“你是我儿子，不需要我给你开后门，你就能到你想去的部门。”佐川正成不咸不淡的说，“二十二岁了，别装听不懂成年人的政治博弈。”
“这玩意不是一般都心知肚明吗？”佐川涉懒散的靠在那里，“我倒没什么打算，松田和萩原应该打算进爆处，降谷、景光还有航哥会当刑警，我大概会和航哥他们一起吧？”
“听起来不错，你放弃了你那混吃等死的理想。”佐川正成放下了筷子：“滚吧小兔崽子，别在我眼前惹我心烦。”
“好嘞——顺便一说，我的愿望依然是混吃等死。”佐川涉漫不经心的说，“我下午回家拎酒啊——”
佐川正成平静的抿了口咖啡：“注意安全，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给你收摊。”
佐川涉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头，然后才敷衍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是他的错觉吗？老头刚刚喝咖啡的时候，他那严肃正义的卡姿兰灰眼睛里，是闪过了遗憾和愧疚吗？
佐川涉虽然也是察言观色一道的高手，但他没有给人眼睛情绪分布画饼状图的能力，只是粗略的扫过一眼，得出来的结论很可能是主观臆断的放屁。
佐川涉没太放在心上，他把衬衫放下了挡住了手臂的绷带，掏出手机给松田阵平打了了个电话：“中午好啊松田，我的雅马哈美人还健在吗？”
“健在。”松田阵平说道，他那面传来了一点喧哗的声音，“——诶，对了，降谷问你吃了吗？”
“没呢。”佐川涉睁眼说瞎话，“我家老头扣留了我不管饭还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现在我整个人都升华了。如果再没有一顿温暖可靠的午饭救援我，我就要升天了。”
毕竟警局食堂实在不符合他的口味，佐川涉单纯是和他爹吃顿饭陪他爹坐会，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活该——伊达班长已经做好对你批评教育的准备了。”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而我将在逮捕术课上物理教育你。”
“嚯？”佐川涉大笑了几声，“算了吧，我伤员，有挨打豁免。”
那面传来一点电话争夺的声音，再次传来人声时说话的是降谷零：“你要是没吃饭的话，那就现在过来吧，我们改成了下午和隔壁教场联谊，你来就正好人够了。”
“诶？zero，你不会把联谊当成饭局了吧？”佐川涉哭笑不得，“姑娘们会生气的啊？”
“是哦，我和这几个家伙说过好多遍啦。”萩原研二出声道，“我唯一的庆幸的就是你们没有再有因为一个案子而对某个女孩子过分热情。”
“咳。”佐川涉干咳一声，假装没听到。
但诸伏景光完全不打算放过他：“我记得是涉打的坏头。”
“话不能这么说，明明是松田迫不及待。”佐川涉装的人模狗样，转而忍不住吐槽道，“——话说我给你们几个打电话还真是省话费啊，我从来都没和你们谁一直打电话从接到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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