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成长
顾宴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修为是掺了水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水，一下子就被这特别绿树林子给吞进去了。
没错，就是吞进去了，秘境之中的秘境。
他好歹适应这具身体也有几十年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树林表示不想给他面子，并且给了他一嘴的泥巴，嗯，顾宴清掉下去的时候是脸着地的。
而且他进来之后就像是一个废人了，灵气丝毫不能调动，传音玉简也用不了，甚至是，他除了能触碰没有生命的东西之外，所有或者的东西都不能碰。
别人也看不见他。
顾宴清低头，看见脚边的那只胖的和猪一样的橘猫，蹲下身子一模，手指很顺利的穿过了橘猫的身体，而橘猫也像是没有任何感受一样，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时不时的喵喵叫一下。
他蹲在猫咪身边等了一会儿，微风拂过，顾宴清发现来了个胖乎乎的小孩儿，和猫咪很像，走路一歪一歪的。
Emmmm，他咋觉得这个眉眼怎么这么像谢玉竹那个小垃圾。
别说，他现在还记得第一眼看见谢玉竹的时候，小小的娃娃，眉眼和眼前这小孩儿的眉眼一模一样，就是，他看见的谢玉竹廋一点点，这个胖乎乎的，圆润可爱。
所以，这个是谢玉竹他弟弟？
也不对呀，谢玉竹他就一个妹妹，也没弟弟啊。
难道这是他私生子弟弟，谢老哥会玩啊。
“大黄，我要上天一派拜师了，以后不能回来看你了哦。”小孩儿蹲在大橘猫身边伸出小手想要把橘猫抱起来，但是却因为自己人小，而这猫又和猪一样胖，最终只能够放弃了把它抱起来的想法，摸了摸橘猫的大脑袋。
橘猫听不懂小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喵喵的直叫，依赖的拿尾巴绕住小孩儿的手腕。
小孩儿呵呵直笑，顺势坐在了橘猫的身边和橘猫一起晒太阳。
顾宴清原本蹲的地方被小孩儿坐了，顾宴清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看着小孩儿继续和橘猫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和小喜悦，十分的开心。
“大黄，你知道吗，我听闻这一次玄胤尊者也会收徒，我最仰慕的就是尊者了，我一定要拜入尊者门下，做一个和尊者一样除魔卫道的剑修。”
“喵喵喵。”
“大黄，我和尊者灵根不一样，他是冰灵根，我是雷灵根，你说玄胤尊者会不会收我做徒弟呢。”
“喵喵喵。”
“他嫌弃我资质差怎么办。”
“喵喵喵。”
一人一猫就这样来来回回唠嗑了一整个阳光充足的下午。
顾宴清被迫听了一下午，恍惚间回过神来，这个小娃娃，好像还真不是什么私生子，这TM就是谢玉竹那个小垃圾啊。
或者说，这个是上辈子的谢玉竹，顾宴清还没有穿越过来，做他师尊的那一世的谢玉竹。
没有家破人亡，生死道消再重生的谢玉竹小时候十分的可爱，胖乎乎的，喜欢穿鲜艳的颜色，喜欢软萌的东西。
顾宴清试着控制自己这个阿飘一样的身体打算离开看看能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但是，每当他离开这个十米远的时候，就会再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最开始摔一嘴泥的地方。
他反应过来了，这个大概是自己不能离开太远的意思。
但是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黑，周围的场景又转换了。
但是主角没有变。
是小胖墩谢玉竹没错了。
小胖墩乖巧的坐在浴盆里面让侍女给自己洗香香了擦干水之后抱上床开始按时睡觉。
顾宴清又尝试着离开这里，但是这次却是连房门都出不去。
没办法，这次他就只能够坐在床边看着小团子乖巧的睡姿，真的是一整晚连身都没翻一个，自律的过分了。
他记忆里的谢玉竹睡姿不这样乖巧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看见过谢玉竹睡觉，还TM睡姿，自己刚刚脑子里是什么黄色废料。
早上的时候，顾宴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床头睡着了，等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谢玉竹的视线范围之内。
虽然谢玉竹这个小胖墩看不见自己。
小胖墩在和一个老夫子一样的老头子学认字，小脸很认真，被写错字了被夫子打手心也不哭，只是有些懊恼的瘪瘪嘴。
大概就这样每天规规矩矩的学习，偶尔偷偷摸摸的去找一找橘猫，五天之后，小胖墩谢玉竹在最后和橘猫说过一次悄悄话之后就被长辈带上了灵舟。
灵舟走过了三个月才到达天一派，顾宴清没有办法的被扣留在谢玉竹身边，跟着一起去天一派，他看着原本还有一点点活泼的孩子在踏入天一派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变得自律而严谨。
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可爱的人心都要化了。
但是修真界这个会吃人的地方显然不是可爱就能够横行无忌的，顾宴清看着谢玉竹一步步跨过所有的考验，走上登天梯，艰难的第一个踏入云端。
上辈子谢玉竹所经历的一切，正一点点的在顾宴清眼前铺开。
他看得见谢玉竹因为成为了玄胤徒弟的欣喜和快乐，七岁的孩子强行压制自己欢喜的那个样子，当真是萌的不行。
可是他面对的是不太喜欢他的玄胤。
玄胤收谢玉竹为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天道示意，于是他收下了自己本不喜欢的一个徒弟，于是他对谢玉竹，也就并未有多么的上心。
顾宴清看着谢玉竹努力的去讨玄胤的喜欢，每天艰苦的练剑，得玄胤一句夸奖就能开心一整天，被玄胤批评一句就苦着脸许久。
一个七岁小孩的喜乐一瞬间就交给了玄胤，而玄胤扮演着一个师尊的角色，却并未给予太多的关怀，以至于七岁的谢玉竹一度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努力。
于是曾经那个胖乎乎的孩子迅速消瘦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精瘦的手，满是利剑磨出来的老茧。
顾宴清作为一个局外人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事情，因为这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事情，旁观者总是会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这个事情的对错。
但是呢，很多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些发生的事情对主人而言代表着什么。
就像是玄胤给了谢玉竹修炼的资源功法，一切都一切，唯独没有给一个师尊该给的关爱和照顾，甚至是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意味。
毕竟玄胤因为谢玉竹的长辈而损了灵根，这辈子与飞升无缘，这是不争的事实，玄胤没有杀了谢玉竹，反而是让谢玉竹安安稳稳的长大，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可是站在谢玉竹的角度，他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知道曾经的恩恩怨怨，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冷冰冰的修炼资源。
他崇拜的，敬仰的，想要拜师的是玄胤尊者，是他心中一剑斩尽魔界十三洲生灵，如天神一般的玄胤。
孩子想要的很简单，他要玄胤的认可，想要玄胤的陪伴，想要一个，父亲一样的师尊。
偏偏所有人都有可能给他，唯独玄胤不可能。
于是玄胤给了听竹轩，给了修炼功法，给了自己亲传弟子的名分，唯独不肯怜悯过半分感情。
谢玉竹用了十几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而那个时候，他已经遇上了沈天龙。
谢玉竹在秘境之中九死一生夺得了羽萝仙花，因为天御上君和他说，让他若是能找到这个，务必带回来，事关玄胤。
于是他拼了命，被沈天龙毁了灵根。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玄胤的灵根损伤在自己长辈手中，羽萝仙花是唯一的救赎。
谢玉竹在自己和玄胤之间其实选择的是玄胤。
玄胤明白自己和谢玉竹之间没有任何亏欠，于是他拒绝了羽萝仙花，拒绝了这份因果。
然后，他选择了沈天龙。
顾宴清不知不觉已经跟了谢玉竹这小崽子十几年了，连当年去过到底秘境都也又去了一遍，不过这次没有上次你们舒坦就是了。
上次的谢玉竹在秘境里面横着走，危险的地方自己也不去，就使唤沈天龙那个气运之子去折腾，反正人也死不了，他自己就带着顾宴清打劫杀人过得还挺滋润的。
但是这次的秘境，他看着谢玉竹拼死得到了羽萝仙花，带着一身的伤被沈天龙带人追杀，最终无奈之下躲进了那个魔道大能的传承所在，被迫接受了传承，却因为体内灵气相冲，最后伤上加伤。
在出来的一瞬间就被沈天龙带人废了灵根，要不是有天一派弟子看见，将谢玉竹救了回去，否则谢玉竹估计会死在秘境之中。
而谢玉竹带回去的那颗羽萝仙花在谢玉竹自己和玄胤之间，他被迫的选择了自己，而谢玉竹自己最敬爱的师尊却将自己从未得到的感情给了沈天龙，那个害自己差点死在秘境之中的人。
哪怕是沈天龙是拜在柳见雨座下，他还是嫉妒的要疯。
凭什么，沈天龙那么轻易的得到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最后还能那般得意的和自己炫耀，仿佛自己的自尊完全碾在地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心中天一派的大师兄成了沈天龙，不再是他谢玉竹，他所有的努力仿佛是个笑话，所有人都说他嫉妒沈天龙。
没错，他是嫉妒，他嫉妒的要死，他恨不得杀了沈天龙，可是玄胤呢，他每次都那么偏爱沈天龙，每次都向着沈天龙，护着他。
明明他谢玉竹才是他徒弟，凭什么。
再后来，已经元婴修为的沈天龙离开了天一派历练，而他依旧卡在金丹巅峰无法突破，被心魔所折磨，被魔道传承诱惑心性。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收到了妹妹的来信，他记忆里的妹妹很敬仰自己，就和当年的自己敬仰玄胤一样。
谢玉竹害怕告诉自己的妹妹自己是个懦夫，他心虚的接受着妹妹的仰慕。
但是，妹妹这次来信说的却是另一个人，妹妹说喜欢他，和他约定了生死相许，白首不离。
而那个人，妹妹没有说，但是他在三个月后，得到了消息，沈天龙去了谢家，他勾引了自己的妹妹。
再然后，他跪在玄胤门前三天，请求玄胤打开清还峰的结界，放自己下山回谢家。
可是三天，整整三天，他跪的膝盖都青了，却不曾见玄胤有半分心软，三天后，谢家被灭的消息传来天一派，天御上君第一时间上山来告诉谢玉竹。
谢玉竹听闻，一口血喷涌而出，之后昏迷了三月，三月之后，谢家的一切痕迹都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除了谢玉竹自己。
顾宴清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心疼了，别说什么旁观者了，放狗屁，老子儿子被玄胤和沈天龙那两个渣渣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谢玉竹不黑化，谁他妈黑化。
所以后面谢玉竹的黑化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谢玉竹曾经得到过魔道传承，所以这个时候他自废自己天一派的所有修为，重修魔功，在几十年之后被发现了了，叛出天一派这个事情，仿佛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然而还是太晚了，谢玉竹叛出天一派的时候，只有元婴后期修为，当年困恼他多年的金丹瓶颈已经突破了。
可是还是没用，元婴又如何，元婴修为在天一派连一个长老都不算。
谢玉竹叛出天一派的第一个月就重伤差点死了。
顾宴清焦急的跟在谢玉竹身边，想将这个小垃圾护在自己身后，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是自己心疼的不行。
早知道这小垃圾上辈子活的这么惨，他收下这个小垃圾的时候就不该丢下不管了，好歹给孩子一个完美的童年啊。
顾宴清继续跟着谢玉竹流浪，他不能离开谢玉竹的视线，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谢玉竹的记忆里，谢玉竹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一在顾宴清眼前重现。
很多细节书里不会写的很清楚，也有很多事情在书里就还是一笔带过的一个谜团，而站在谢玉竹的角度，他一切都知道。
谢家的破灭背后，沈天龙和玄胤在背后做了什么，谢玉竹知道，所以他恨这两个人。
他要沈天龙和玄胤死。
为谢家的万千生灵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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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吞进去了，秘境之中的秘境。
他好歹适应这具身体也有几十年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树林表示不想给他面子，并且给了他一嘴的泥巴，嗯，顾宴清掉下去的时候是脸着地的。
而且他进来之后就像是一个废人了，灵气丝毫不能调动，传音玉简也用不了，甚至是，他除了能触碰没有生命的东西之外，所有或者的东西都不能碰。
别人也看不见他。
顾宴清低头，看见脚边的那只胖的和猪一样的橘猫，蹲下身子一模，手指很顺利的穿过了橘猫的身体，而橘猫也像是没有任何感受一样，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时不时的喵喵叫一下。
他蹲在猫咪身边等了一会儿，微风拂过，顾宴清发现来了个胖乎乎的小孩儿，和猫咪很像，走路一歪一歪的。
Emmmm，他咋觉得这个眉眼怎么这么像谢玉竹那个小垃圾。
别说，他现在还记得第一眼看见谢玉竹的时候，小小的娃娃，眉眼和眼前这小孩儿的眉眼一模一样，就是，他看见的谢玉竹廋一点点，这个胖乎乎的，圆润可爱。
所以，这个是谢玉竹他弟弟？
也不对呀，谢玉竹他就一个妹妹，也没弟弟啊。
难道这是他私生子弟弟，谢老哥会玩啊。
“大黄，我要上天一派拜师了，以后不能回来看你了哦。”小孩儿蹲在大橘猫身边伸出小手想要把橘猫抱起来，但是却因为自己人小，而这猫又和猪一样胖，最终只能够放弃了把它抱起来的想法，摸了摸橘猫的大脑袋。
橘猫听不懂小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喵喵的直叫，依赖的拿尾巴绕住小孩儿的手腕。
小孩儿呵呵直笑，顺势坐在了橘猫的身边和橘猫一起晒太阳。
顾宴清原本蹲的地方被小孩儿坐了，顾宴清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看着小孩儿继续和橘猫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和小喜悦，十分的开心。
“大黄，你知道吗，我听闻这一次玄胤尊者也会收徒，我最仰慕的就是尊者了，我一定要拜入尊者门下，做一个和尊者一样除魔卫道的剑修。”
“喵喵喵。”
“大黄，我和尊者灵根不一样，他是冰灵根，我是雷灵根，你说玄胤尊者会不会收我做徒弟呢。”
“喵喵喵。”
“他嫌弃我资质差怎么办。”
“喵喵喵。”
一人一猫就这样来来回回唠嗑了一整个阳光充足的下午。
顾宴清被迫听了一下午，恍惚间回过神来，这个小娃娃，好像还真不是什么私生子，这TM就是谢玉竹那个小垃圾啊。
或者说，这个是上辈子的谢玉竹，顾宴清还没有穿越过来，做他师尊的那一世的谢玉竹。
没有家破人亡，生死道消再重生的谢玉竹小时候十分的可爱，胖乎乎的，喜欢穿鲜艳的颜色，喜欢软萌的东西。
顾宴清试着控制自己这个阿飘一样的身体打算离开看看能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但是，每当他离开这个十米远的时候，就会再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最开始摔一嘴泥的地方。
他反应过来了，这个大概是自己不能离开太远的意思。
但是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黑，周围的场景又转换了。
但是主角没有变。
是小胖墩谢玉竹没错了。
小胖墩乖巧的坐在浴盆里面让侍女给自己洗香香了擦干水之后抱上床开始按时睡觉。
顾宴清又尝试着离开这里，但是这次却是连房门都出不去。
没办法，这次他就只能够坐在床边看着小团子乖巧的睡姿，真的是一整晚连身都没翻一个，自律的过分了。
他记忆里的谢玉竹睡姿不这样乖巧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看见过谢玉竹睡觉，还TM睡姿，自己刚刚脑子里是什么黄色废料。
早上的时候，顾宴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床头睡着了，等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谢玉竹的视线范围之内。
虽然谢玉竹这个小胖墩看不见自己。
小胖墩在和一个老夫子一样的老头子学认字，小脸很认真，被写错字了被夫子打手心也不哭，只是有些懊恼的瘪瘪嘴。
大概就这样每天规规矩矩的学习，偶尔偷偷摸摸的去找一找橘猫，五天之后，小胖墩谢玉竹在最后和橘猫说过一次悄悄话之后就被长辈带上了灵舟。
灵舟走过了三个月才到达天一派，顾宴清没有办法的被扣留在谢玉竹身边，跟着一起去天一派，他看着原本还有一点点活泼的孩子在踏入天一派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变得自律而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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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修真界这个会吃人的地方显然不是可爱就能够横行无忌的，顾宴清看着谢玉竹一步步跨过所有的考验，走上登天梯，艰难的第一个踏入云端。
上辈子谢玉竹所经历的一切，正一点点的在顾宴清眼前铺开。
他看得见谢玉竹因为成为了玄胤徒弟的欣喜和快乐，七岁的孩子强行压制自己欢喜的那个样子，当真是萌的不行。
可是他面对的是不太喜欢他的玄胤。
玄胤收谢玉竹为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天道示意，于是他收下了自己本不喜欢的一个徒弟，于是他对谢玉竹，也就并未有多么的上心。
顾宴清看着谢玉竹努力的去讨玄胤的喜欢，每天艰苦的练剑，得玄胤一句夸奖就能开心一整天，被玄胤批评一句就苦着脸许久。
一个七岁小孩的喜乐一瞬间就交给了玄胤，而玄胤扮演着一个师尊的角色，却并未给予太多的关怀，以至于七岁的谢玉竹一度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努力。
于是曾经那个胖乎乎的孩子迅速消瘦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精瘦的手，满是利剑磨出来的老茧。
顾宴清作为一个局外人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事情，因为这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事情，旁观者总是会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这个事情的对错。
但是呢，很多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些发生的事情对主人而言代表着什么。
就像是玄胤给了谢玉竹修炼的资源功法，一切都一切，唯独没有给一个师尊该给的关爱和照顾，甚至是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意味。
毕竟玄胤因为谢玉竹的长辈而损了灵根，这辈子与飞升无缘，这是不争的事实，玄胤没有杀了谢玉竹，反而是让谢玉竹安安稳稳的长大，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可是站在谢玉竹的角度，他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知道曾经的恩恩怨怨，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冷冰冰的修炼资源。
他崇拜的，敬仰的，想要拜师的是玄胤尊者，是他心中一剑斩尽魔界十三洲生灵，如天神一般的玄胤。
孩子想要的很简单，他要玄胤的认可，想要玄胤的陪伴，想要一个，父亲一样的师尊。
偏偏所有人都有可能给他，唯独玄胤不可能。
于是玄胤给了听竹轩，给了修炼功法，给了自己亲传弟子的名分，唯独不肯怜悯过半分感情。
谢玉竹用了十几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而那个时候，他已经遇上了沈天龙。
谢玉竹在秘境之中九死一生夺得了羽萝仙花，因为天御上君和他说，让他若是能找到这个，务必带回来，事关玄胤。
于是他拼了命，被沈天龙毁了灵根。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玄胤的灵根损伤在自己长辈手中，羽萝仙花是唯一的救赎。
谢玉竹在自己和玄胤之间其实选择的是玄胤。
玄胤明白自己和谢玉竹之间没有任何亏欠，于是他拒绝了羽萝仙花，拒绝了这份因果。
然后，他选择了沈天龙。
顾宴清不知不觉已经跟了谢玉竹这小崽子十几年了，连当年去过到底秘境都也又去了一遍，不过这次没有上次你们舒坦就是了。
上次的谢玉竹在秘境里面横着走，危险的地方自己也不去，就使唤沈天龙那个气运之子去折腾，反正人也死不了，他自己就带着顾宴清打劫杀人过得还挺滋润的。
但是这次的秘境，他看着谢玉竹拼死得到了羽萝仙花，带着一身的伤被沈天龙带人追杀，最终无奈之下躲进了那个魔道大能的传承所在，被迫接受了传承，却因为体内灵气相冲，最后伤上加伤。
在出来的一瞬间就被沈天龙带人废了灵根，要不是有天一派弟子看见，将谢玉竹救了回去，否则谢玉竹估计会死在秘境之中。
而谢玉竹带回去的那颗羽萝仙花在谢玉竹自己和玄胤之间，他被迫的选择了自己，而谢玉竹自己最敬爱的师尊却将自己从未得到的感情给了沈天龙，那个害自己差点死在秘境之中的人。
哪怕是沈天龙是拜在柳见雨座下，他还是嫉妒的要疯。
凭什么，沈天龙那么轻易的得到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最后还能那般得意的和自己炫耀，仿佛自己的自尊完全碾在地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心中天一派的大师兄成了沈天龙，不再是他谢玉竹，他所有的努力仿佛是个笑话，所有人都说他嫉妒沈天龙。
没错，他是嫉妒，他嫉妒的要死，他恨不得杀了沈天龙，可是玄胤呢，他每次都那么偏爱沈天龙，每次都向着沈天龙，护着他。
明明他谢玉竹才是他徒弟，凭什么。
再后来，已经元婴修为的沈天龙离开了天一派历练，而他依旧卡在金丹巅峰无法突破，被心魔所折磨，被魔道传承诱惑心性。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收到了妹妹的来信，他记忆里的妹妹很敬仰自己，就和当年的自己敬仰玄胤一样。
谢玉竹害怕告诉自己的妹妹自己是个懦夫，他心虚的接受着妹妹的仰慕。
但是，妹妹这次来信说的却是另一个人，妹妹说喜欢他，和他约定了生死相许，白首不离。
而那个人，妹妹没有说，但是他在三个月后，得到了消息，沈天龙去了谢家，他勾引了自己的妹妹。
再然后，他跪在玄胤门前三天，请求玄胤打开清还峰的结界，放自己下山回谢家。
可是三天，整整三天，他跪的膝盖都青了，却不曾见玄胤有半分心软，三天后，谢家被灭的消息传来天一派，天御上君第一时间上山来告诉谢玉竹。
谢玉竹听闻，一口血喷涌而出，之后昏迷了三月，三月之后，谢家的一切痕迹都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除了谢玉竹自己。
顾宴清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心疼了，别说什么旁观者了，放狗屁，老子儿子被玄胤和沈天龙那两个渣渣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谢玉竹不黑化，谁他妈黑化。
所以后面谢玉竹的黑化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谢玉竹曾经得到过魔道传承，所以这个时候他自废自己天一派的所有修为，重修魔功，在几十年之后被发现了了，叛出天一派这个事情，仿佛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然而还是太晚了，谢玉竹叛出天一派的时候，只有元婴后期修为，当年困恼他多年的金丹瓶颈已经突破了。
可是还是没用，元婴又如何，元婴修为在天一派连一个长老都不算。
谢玉竹叛出天一派的第一个月就重伤差点死了。
顾宴清焦急的跟在谢玉竹身边，想将这个小垃圾护在自己身后，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是自己心疼的不行。
早知道这小垃圾上辈子活的这么惨，他收下这个小垃圾的时候就不该丢下不管了，好歹给孩子一个完美的童年啊。
顾宴清继续跟着谢玉竹流浪，他不能离开谢玉竹的视线，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谢玉竹的记忆里，谢玉竹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一在顾宴清眼前重现。
很多细节书里不会写的很清楚，也有很多事情在书里就还是一笔带过的一个谜团，而站在谢玉竹的角度，他一切都知道。
谢家的破灭背后，沈天龙和玄胤在背后做了什么，谢玉竹知道，所以他恨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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