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九章 疗养病患_逆水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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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九章 疗养病患

  第一百一九章疗养病患

  古耀庭在临湾港口最终落网,这条线绷了这么久,算是彻底散掉了,余孽四散奔逃。

  同一天,紧接着陷入仓皇奔命状态的就是梁董事长。他的宝贝儿子已经顺利出境,他一颗惴惴不安的老心也就摞下了,迅速处理完公司财务上的后事,此时若再不跑,等着被人当成炮灰捻着玩儿呢?

  梁通也自知难逃法网追责,只是事到临头仍心存侥幸,不甘心就这样入瓮,想要逃到国外颐养天年。他在燕城这个昏黄的傍晚,急匆匆溜出别墅后门,踏着一地夕阳,用黑帽黑衣和墨镜掩盖自己的面貌行藏。

  衣兜里手机振动,梁通不由自主一抖,想到应当关掉手机信号。

  他心神不定地低头一瞟,没料到来电的竟然是薛大队长。

  他站定在庭院角落的阴影中,迟疑良久接起电话:“薛队长?”

  薛谦听起来就在高速路驾车行驶的途中:“梁董事长,我在燕津高速路上,我马上过来接您。”

  梁通狐疑:“……你,你又要干什么?”

  薛谦说:“我明白您现在走投无路,可能会想要出逃,甚至铤而走险。真心提醒您一句,海陆空各处出关途径都堵死了,您现在无法出境,不必白费力气,假若龟缩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恐怕这逃亡的日子也不会舒服,不如尽快向警方自首。”

  梁通冷笑:“你忒么还有闲心管我?”

  薛谦道:“我真心为您指一条明路,自首争取宽大,不会是死罪。”

  “呵呵呵……”梁通心灰意冷地惨笑,脚步移动着向他准备逃跑的车子走过去。

  薛谦迅速又说道:“不要轻信周围任何人,不要轻信那些人曾经给你的许诺,现在不知多少人想要让你永远闭嘴开不了口,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是一定的下场!梁董事长如果有耐心,就再等我半小时,您可以直接向我投案自首,这样您至少不会有人身危险!”

  梁通怔然:“……”

  薛队长又是为了谁?

  薛队长是为了梁有晖。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薛谦讲的这些浅显道理,梁通怎会不明白?

  他这个所谓的燕城首富,就是个空壳子,真正的首富另有其人,是他背后的人。他不过就是鹰犬走狗的角色,被利益集团推至前台的“白手套”。他和简大老板的位置是一样的,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才干卓越,在商场上长袖善舞,负责运作背后的资本在前台积累巨额财富,再输血回送给背后的靠山。然而,在这一场富贵繁花的戏目背后,他们不过就是用流血的红利喂养着的提线木偶,一旦利益集团崩塌,罪行败露,最先被踢下船的还是他们这些人。让你兴你能兴,让你败你就得败!

  梁通心里一动,指挥身后保镖:“你,先去把车内空调打开,把车凉一凉。”

  保镖一愣,也察觉到老板的谨慎。然而暑天开空调放凉车子再走,本就是常情。

  保镖逡巡犹豫,梁通满怀怒意:“你去开车!”

  保镖很不情愿地走到街边,打开车门坐进去,以钥匙启动打火。

  酷热天气下大槐树的枝杈一颤都不颤,空气里似乎闻到焦糊的火星儿。

  下一秒,焦躁的蝉鸣声戛然而止,梁董事长那辆车子突然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车身骤然起火,爆成一团大火球!

  梁通惊愕地倒退两步,几乎踉跄摔倒。

  他差点被爆出的火焰撩到,迅速在后退中掀掉帽子,奋力扑打周身火星,那一刻所有压抑在面具之下的惊慌和恐惧全部流泻出来。他的手机掉在地上,还没挂掉,手机里传出薛队长的声音:“梁老板您怎么了?什么东西爆炸?……到底出了什么事?!”

  保镖做了倒霉的替死鬼,凄惨地垂死挣扎,然而没得救了,迅速烧成一具焦尸……

  梁通的头发被撩掉一大撮,露出一块难看的头皮。平生头一次,威名赫赫的梁董事长不再精明干练,发型不再一丝不苟,脸上沾满狼狈的黑灰,颤抖着摔倒在树坑里。

  他重新拾回手机,用冒着火星的哑嗓对薛谦说:“薛队长,我、我要找你自首!我这里有所有重要材料、录音和文件,我全部上交自首!

  “你在哪,你快开过来,你快过来接我!!”

  薛谦在电话里沉着地说:“您找个地方隐蔽待好,别乱跑,我马上过来。”

  梁通声音颤抖:“我听说,我儿子是你给送出去的。”

  薛谦干脆地答道:“您儿子是清白的。我既然要抓你们,将来我会替你们梁家照顾有晖,您不用担心他。”

  ……

  古耀庭这位圈内很受瞩目的重刑犯被捕,各方势力都在不错眼地关注。被本案牵连的有身份的人物众多,尤其那些在床上享受过古少爷卖力伺候鱼水之欢的贵妇们,这会儿估摸人人诚惶诚恐寝食难安,就怕古耀庭在警方面前供出一串耻辱的“集邮名单”。

  在抓捕现场重伤了古耀庭的人,按理说也跑不脱事后的调查拘捕。尤其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看见了,没法抹掉这一段插曲,必须写到办案报告里。

  严小刀受了轻伤,因祸得福暂时住进医院。

  他的病房门口就坐着看守他的警员,不准外出逃跑。鉴于严小刀在鲍局和薛队跟前重要线人的身份,而且是破案有功之人,私底下谁也没打算难为他,严总就在医院里先住着养伤吧,住得还挺舒服。

  严小刀住院疗养,平时就找门口值班的年轻警员进来,抠脚闲聊侃大山。

  小警员说,咱们临湾这家医院的病号份饭,四菜一汤味道不错,还挺好吃的!严小刀笑说,是吗,我这份富余了,你可以每顿吃两份!

  他不用吃医院的病号例饭,他们家有私人大厨,摆谱摆到医院里了。凌先生每天早中晚三趟给他送饭,风雨无阻。

  凌河每天到点就拎着饭盒进来。凌河用的是五层小圆盒摞在一起的保温饭盒,每一层圆盒打开都是一道菜,每餐就是五道荤素搭配的大菜小菜,绝对补血补气、补油补肉。

  这人才一进门,严小刀受到惊吓似的往后一仰,差点儿磕到后脑勺:“哪位啊?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凌河今天穿了一件艳色格子短袖衬衫,亮蓝色牛仔裤。这一身实在太奇葩了,完全不是凌先生的套路风格。

  凌河一瞟他:“怎么着,不好看?”

  严小刀还在琢磨:“这是从我衣橱里找的?不对,我就没这件衣服。”

  凌河哼了一声:“真的很难看吗?”

  这样严重扭曲本性的穿衣风格,凌河竟然忍气吞声地专门穿着过来见他,严小刀猛然醒悟:“我/操,这是我妈给你买的?!”

  凌河不吭气儿了,嘴角也迸出无奈的笑容。

  严小刀从小声窃笑变成放肆地大笑,笑到凌河爬过去忍无可忍去扇他脸。严小刀捉住凌河的手,又吸又啃地嘬了凌河的手指指尖表示安慰:“咱妈啊……”

  严氏现在最疼凌先生了,特意进城去百货大楼买东西给凌河,真心实意地想要把凌河衣橱里那些二十件统一颜色的地摊打折货全部换掉,小年轻的,穿那么素净做啥呢。

  严小刀逗着对方:“为了我忍忍吧,婆婆的威力感受到了?”

  婆婆?凌河一个淡淡的白眼翻给他:严先生你也就在床下逞个威风。

  凌河坐在床边,一只脚踩在小凳上,坐姿潇洒,端详小刀狼吞虎咽吃饭的模样:“我让你的小弟们不要常来医院,免得你妈妈瞧出来了。”

  严小刀点头:“好。”

  凌河说:“我给你妈妈又装了一个新电视盒,多调出几个体育频道,让她平时就看球吧,心情愉快,也省得她老人家分心琢磨咱俩的烦心事。”

  “成,真乖。”严小刀真心夸赞孝顺体贴的小河。

  凌河又交代说:“公司里我帮你请了假打过招呼,这两天事情也安排好了,我每天去公司坐三个小时,替你签字和点卯撞钟。”

  严小刀啃着喷香的糖醋小排骨:“以后你都替我签字就得了,不用商量。”

  凌河冷笑道:“严总,你小心被我打包卖了!”

  严小刀哼着说:“打包了你都要吗?”

  严小刀“呼噜呼噜”吃掉最后一只饭盒里的虾肉荠菜馄饨:“现在这手艺不错啊,刚跟咱妈学的?”

  凌河点头:“是,妈教我的,说你爱吃这个,特意吩咐我给你做。”

  严小刀过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妈”喊得挺顺嘴?呵呵……

  两人吃饱了就并排躺在病床上,磕牙打屁互相逗趣,然后望着窗外的天幕逐渐暗下去,港湾华灯初上。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尽管心情并不完全轻松。

  严小刀在古耀庭落网当日接受审讯时,特意恳求和叮嘱局座和薛队,不要把某些残酷真相直白地告诉凌河。最好永远不要让凌河知道内情,就让凌河认为,母亲是因遗传病医治无效去世。

  仍有很多事情尚未解决,一切都留有无限迂回的余地。比如,那位凌煌老先生此行的目的,真正达到了么?显然还没有。

  凌河生身父母的大仇能报么?太难了。

  古耀庭其人多年来罪行深重,这次能不能被处以极刑?这事也难说。

  梁通又该如何定夺身份和量刑?而且,梁家的资产遭到罚没之后再拆分整合,还能剩下多少肉渣留给继承人?……

  严小刀穿着病号服,觉着远没有自家睡衣舒服,翻过身自然而然搂了凌河,头发往凌河耳边蹭弄。

  凌河皱眉:“大爷,您现在越来越黏糊。”

  严小刀说:“乐意黏你。”

  凌河被小刀蹭得脸痒,耳朵痒,浑身都痒,硬扛着不能碰对方,毕竟这是医院养伤期间……但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事挤过来撒娇求/欢,这样的场景真他妈让人受不了!

  严小刀就是求/欢的意思,轻啃凌河耳垂:“想做么?”

  凌河转脸瞪着他,有两分怒意:“你伤着呢……别招我。”

  严小刀说:“来,我想。”

  凌河:“……”

  凌河皱眉怒问:“你身上不疼?你流血了。”

  严小刀不屑地哼了一句:“这样也叫流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真流血的时候什么样,这算伤么?”

  这确实不算什么要紧的伤。这就是因为尚在拘捕羁押期间,如果不住院,他就应该住进拘留所。鲍局长这是通融体恤他,故意放他一马,把他圈在医院里疗养。

  凌河甩了个白眼珠子,不吭声,其实已经被严小刀这大妖精撩得不行,衣服下面敏感处发涨,好几天都没碰了……

  严小刀手伸到被子下面,用力抚弄年轻健康的伴侣此时裤腰下面显形的部位:“硬了,想我就来。”

  凌河误会了严小刀此时突然求爱的心思源头,唇边迸出笑意:“我做饭这么好吃?”

  严小刀顺杆爬了:“是,好吃,想吃。”

  凌河眯起眼来,笑得惑人:“想吃什么?”

  严小刀说:“你身上的,都想吃。”

  凌河眼底是横波欲流的荡漾和感动:“……这么爱我?”

  严小刀用眼神和热辣的唇齿同时应答:“爱你爱得欲/仙欲/死。”

  严小刀其实很少如此直白和肉麻,今天这是要疯吧?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再要推辞送上门的尤物,凌先生就不是男人了。凌河从被子下面麻利儿地翻身坐起,却突然想到:“我没带……”

  他是专程来给小刀送饭,本来也没想要占小刀的便宜。

  严小刀仰躺在床上,躺成个四仰八叉的豪放姿态,眼神不停蛊惑着凌河:“不用罗里吧嗦地蘸醋蘸酱,直接吃。”

  他就是想给,无论如何就想给。

  他心头突然间涌出太多情绪和感触,无法自拔地陷于对眼前人的钟情。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了解和动容,命运如此垂青他,在多年坎坷艰辛之后赐给他一个最完美的人。自己竟然会遇见凌河,怎么就能让凌河爱上他的?凌河经受过那些磨难,往事很难抛却,竟然“愿意”,凌河得是有多么爱他,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生活。

  严小刀眼神示意:“医院门口有自动贩卖机,去买。”

  凌河眼底涌出无法掩饰的兴奋。那是少年般的单纯清澈,让人一眼望见纯净的底色,严小刀最是迷恋这样的凌河。

  凌河甩着头发兴冲冲地跑出病房,去购买体贴严总的生活居家必备用品了。

  兴奋的少年几分钟后就回来了,大步疾走带风,让病房门紧闭落锁,把窗帘四角扯严。

  严小刀用腿把人勾到身前,吻着:“买了几个?”

  凌河说:“半打,够了么?今儿晚上能用光么?”

  严小刀豪爽一笑:“我没问题,看你了。”

  这话是明火执仗地挑衅凌先生的脸面尊严。凌河神思间闪出两分狼性和毒性,啃咬他的鼻尖和嘴唇:“好啊,今晚用光它们。”

  ……

  凌河这一晚极为兴奋和激情,不知疲倦,而严小刀这一夜十分豪爽,予取予求,凌河怎么要他都给。两人汗湿着紧紧相拥,依恋地耳鬓厮磨,一刻都不愿分开,欣赏端详着对方的脸和身材,看不够。

  月光透过窗帘射进来,让凌河不断起伏抖动的背影美得不像实景,就像文艺复兴时代油画中的美少年。

  严小刀有时忍不住去拨弄凌河的头发,一会儿把这人头发往左搂过来,一会儿再往右搂过来,欣赏月光下的少年。

  ……

  严小刀扬起后颈呼出绵长的一口气,宠溺地望着凌河,伸手抚摸凌河的长发:“舒服么?喜欢这样?

  严小刀肩膀和大腿上布满细碎的伤口,有些伤处因为剧烈的动作绽开了,溢出血痕。

  凌河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小刀的问话,虔诚地跪在小刀身旁,垂下眼,细细致致地吻每一处皲裂的伤口,把血都吃掉……舒服,喜欢。

  他最终凑上小刀的嘴,深吻,疯狂地分享血水的味道,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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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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