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萩原研二眯眼在降谷零脸上打量了几圈，总觉得他的行为透着几分诡异。
场上，在杏妹第十三次冲向对手时，台下倏地响起降谷零的声音。
“不要从正面，从侧面攻击他的下颌。”
意识到他是在指导自己的招式，杏妹立马反应过来，听从指挥动了起来。
“后退，用膝盖攻击小腹。”
“向左，抓住他的脚腕，掀！”
“手刀。”
只用了三十秒就结束了战斗，杏妹看着场上被劈晕的对手，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原来山田太郎真的好菜……杏妹的心情，就复杂。
【叮！任务成功，获得奖励水果硬糖一颗。】
被打成这样，竟然就只抽到一颗糖，我真的是太惨了。
听到任务成功的提示，杏妹终于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地往场下走，刚想休息一下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兄弟你这样不行啊，简直菜的抠脚。”松田阵平看着她运动后翘得乱七八糟的黑发，一晃一晃的心痒，拉着杏妹就要走：“走，我再陪你打几把！”
手腕上的伤被按到，杏妹顿时面色狰狞起来，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要打我，你是魔鬼吗？？？
降谷零视线扫过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没忍住笑了一下，这才出声道：“松田，伊达班长在找你呢，说要和你对练。”
“啊，不是吧……”松田脚步一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种对练我根本就是单纯被虐嘛，如果只是互殴的话我才不会输，可恶！”
走之前终究是没忍住，在杏妹脑袋上撸了一把：“兄弟我们改天再打。”
杏妹被按得一个踉跄，心里都快气死了。
你被别人虐，所以就要打我泄愤吗？？？简直不是人。
杏妹身体晃了晃，降谷零手臂从她身后环过，不动声色地在她肩上扶了一把就松开了手。
“谢谢啊。”杏妹下意识地伸手，恰好抓住他刚松开的手臂。
微凉的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手下的肌肉线条倏地绷紧。杏妹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天光洒落在她弯起的眼角，清澈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降谷零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紧张。
然后就见杏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颗糖：
“呜呜降谷同学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刚刚真是太感谢你了！这颗糖请一定要收下！没你我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你是天使吗？哪家医院做的？怎么拿掉翅膀一点痕迹都没有！”
降谷零：……
接过糖，降谷零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基础太差，考试可没有人在一边指导你。而且对手是教官，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杏妹：别骂了别骂了，人都被骂傻了TT
见杏妹整个人都灰掉了，降谷零眼底又泛起笑意：“手刀不错。我去练习了。”
背光而站的降谷零，周身都仿佛覆了一层光，略显冰冷的蓝灰色眼眸被笑意染成一片微妙的柔软色泽。
杏妹挠了挠头……看到我被人暴打，他这么开心？
……
萩原研二在一边越看越不对劲，摸着下巴正思考呢，就看见降谷零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上场的样子。
“你要上场？”萩原研二惊讶地问。
“嗯，忽然觉得指导一下同学也不错。”降谷零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对了，景说他想去参加联谊，让我陪他一起去。”
萩原研二：？？？
不远处正在和对手激情对战的诸伏景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降谷零将糖纸放回口袋，走向了不远处的山田太郎。牙齿轻轻磨了磨嘴里的糖，
——嗯，杏子味的。
周末，睡眼惺忪的杏妹一大早就被小早川夏美拖来了商场的书店。
《警察是如何速成的》
《民法：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犯人，最后三十秒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杏妹抹了把眼角困出的泪，一言难尽地看着好友抱来的这一坨：“夏美，你买这么多书看得完吗？”
小早川夏美一把将书全都塞进了杏妹怀里：“不是我看，是你看。别成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了，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什、什么男人？”杏妹闻言心里一紧，不会是降谷零把自己给萩原研二送情书的事说出去了吧！
小早川夏美欲言又止，想劝又怕戳到她的伤心处，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杏妹呆毛一竖，紧张地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谁都不喜欢，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小早川夏美也摸不准杏妹是不是在逞强，不过忘掉一段失败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
想到下周的联谊，她精神一振，一把拉过杏妹兴奋地说道：“走，我带你去买衣服，打扮得漂亮点！”
杏妹：？？？
我们不是在说好好学习的问题吗？
而此时，书架的另一侧。
降谷．乱七八糟的男人．零垂着眸，修长的指尖停在书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商场楼上的女装店里。
杏妹撸着呆毛，看小早川夏美在那边忙活，挑着衣服还回头兴冲冲地朝她喊：“你放心，保证把你打扮得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杏妹：……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兴奋？
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杏妹往旁边让了让，发现是一个穿着鲜红色长袖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戴着副墨镜，露出的嘴唇上也涂着艳丽的红色口红。
她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打量了杏妹一眼，冷哼一声：“自以为有点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啊这，被夸有姿色了。杏妹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谢、谢谢，阿姨你长得也漂亮！”
“你！”不知道为什么红裙女一下变得很生气，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她旁边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拉住了。
白衣妹子抱歉地对着杏妹笑了笑，把人拉走了。
杏妹正摸不着头脑呢，就被小早川夏美塞了满怀的衣服，往试衣间里推。
“这几件都不错，你快去试试！”小早川夏美接过杏妹手上的包说道：“你先试着，我去买杯奶茶。”
“哦哦，那我要鲜芋奶茶大杯全糖去冰加双倍珍珠。”一听有奶茶喝，杏妹眼前一亮，飞速下完单后就美滋滋地锁上了试衣间的门。
一堆衣服里，杏妹随手拿起一件嫩黄色的小裙子，试了起来。
裙子的拉链在背后，拉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死活拉不上去。
绝对不可能是我手短！
杏妹一气之下，干脆把裙子往上一拉蒙住头，然后再伸到头顶位置顺着拉。这样顺手多了，十分轻松地就拉上了拉链。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在杏妹把裙子重新往下扯的时候，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头、头发卡到拉链里了啊岂可修！！！
艹，以后再也不搞骚操作了QAQ
杏妹含着泪摸到头上解起了拉链，然而折腾了半天，都没解开，一拉就疼。
这回杏妹真的哭了，手机在包里，包在夏美手里，夏美在奶茶店里……
蒙着头生无可恋地在试衣间的墙上撞了一分钟，杏妹决定找店员求助试试。
摸索着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锁，杏妹将试衣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鬼鬼祟祟地往外喊了几声：“店员小姐姐，店员小姐姐你在吗？”
忽地眼前一暗，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头顶响起一个令杏妹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这是在扮演什么鸵鸟星人吗？”
降谷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杏妹惊恐地退后两步，但是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
“小心！”降谷零眼见杏妹要摔，下意识地就要去拉她。
然后就被扑腾的杏妹一把抓住胳膊拉得一个踉跄，两人双双摔进了试衣间。
还好倒下时，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捞了杏妹一把，才避免了一出脑袋磕地的惨剧。
啪嗒——是试衣间的门关上的声音。
……
沉默——是杏妹流下的尴尬泪水。
蒙着头摔在降谷零身上，杏妹尴尬得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一座东京塔。
降谷零松开护在杏妹背后的手，看着胸前像套在麻袋里似的杏妹，有点想笑：“小早川同学说有急事要先走，刚好碰到我就让我把你的包给你带来……你这是在搞什么？”
感受到他胸膛微微震动，似乎是在笑，杏妹更悲伤了，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蠢。
“那个，我头发卡进拉链里了……你一个男的突然出现在试衣间门口，谁都会吓到呀。”说着杏妹便摸索着想要爬起来。
因为蒙着头，裙摆只堪堪到大腿的一半，这一动就更可怕了，若隐若现的白腻看得降谷零眉心直跳。
他一把按住杏妹的头：“会走光，你别乱动了。我帮你解开……反正进都进来了。”
杏妹听话地乖乖不动了，埋着头，感觉到头发被人握住，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噗。”蓦地头顶又传来一声轻笑。
杏妹悲愤地咬了咬唇：“不许笑！”
这回倒是没声音了，但是脸下的胸膛又是一阵持续的震动。
好气啊，嘤。
杏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倏地眼前一亮，正对上降谷零几乎近在咫尺的俊脸。突如其来的暴击让杏妹脑子宕机了一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下降谷零又笑了，笑得眼眸里都是软软的光，带着些吸人的味道。
以至于都被他扶着坐好了，杏妹还定定地看着他。
“藤谷杏。”降谷零低低地叫了一声。
带着磁性的声音让杏妹耳边一酥，猛地回神，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地有些害怕。怀疑他因为被自己拉进女试衣间的事，要兴师问罪。
杏妹咽了下口水，往后挪了挪：“怎、怎么了？”
降谷零看住她，没有说话，倾了倾身。
试衣间里空间不大，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杏妹已经退无可退，有些紧张地看向他：“我错了大侠！把你拉进来是我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藤谷杏。”降谷零又叫了一声，看着杏妹在自己的注视下，白皙的肌肤慢慢染上红晕。还没完全拉上的裙子，领口微松，露出一截泛着粉的锁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像是怕把人惊走：“你送我的那封情书……”
杏妹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还翻旧账，连忙慌乱地挥了挥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故意要让你当变态呢？”
降谷零动作一顿，想到之前在书店听到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你什么意思？”
杏妹觉得自己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真的真的，我已经想开了！一点都不喜欢你了，绝对不会故意报复的！”
不知道为什么，杏妹总感觉表完忠心，试衣间里的气温变得更低了。
降谷零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消散了。
“啊啊啊————死人啦！！！！！”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猛地在店内响起，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气氛。
两人俱是一惊，连忙冲到门外。隔壁试衣间的门还在微微晃动，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从天花板上悬吊下来。
——竟然是刚刚撞到杏妹的红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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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在杏妹第十三次冲向对手时，台下倏地响起降谷零的声音。
“不要从正面，从侧面攻击他的下颌。”
意识到他是在指导自己的招式，杏妹立马反应过来，听从指挥动了起来。
“后退，用膝盖攻击小腹。”
“向左，抓住他的脚腕，掀！”
“手刀。”
只用了三十秒就结束了战斗，杏妹看着场上被劈晕的对手，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原来山田太郎真的好菜……杏妹的心情，就复杂。
【叮！任务成功，获得奖励水果硬糖一颗。】
被打成这样，竟然就只抽到一颗糖，我真的是太惨了。
听到任务成功的提示，杏妹终于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地往场下走，刚想休息一下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兄弟你这样不行啊，简直菜的抠脚。”松田阵平看着她运动后翘得乱七八糟的黑发，一晃一晃的心痒，拉着杏妹就要走：“走，我再陪你打几把！”
手腕上的伤被按到，杏妹顿时面色狰狞起来，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要打我，你是魔鬼吗？？？
降谷零视线扫过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没忍住笑了一下，这才出声道：“松田，伊达班长在找你呢，说要和你对练。”
“啊，不是吧……”松田脚步一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种对练我根本就是单纯被虐嘛，如果只是互殴的话我才不会输，可恶！”
走之前终究是没忍住，在杏妹脑袋上撸了一把：“兄弟我们改天再打。”
杏妹被按得一个踉跄，心里都快气死了。
你被别人虐，所以就要打我泄愤吗？？？简直不是人。
杏妹身体晃了晃，降谷零手臂从她身后环过，不动声色地在她肩上扶了一把就松开了手。
“谢谢啊。”杏妹下意识地伸手，恰好抓住他刚松开的手臂。
微凉的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手下的肌肉线条倏地绷紧。杏妹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天光洒落在她弯起的眼角，清澈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降谷零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紧张。
然后就见杏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颗糖：
“呜呜降谷同学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刚刚真是太感谢你了！这颗糖请一定要收下！没你我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你是天使吗？哪家医院做的？怎么拿掉翅膀一点痕迹都没有！”
降谷零：……
接过糖，降谷零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基础太差，考试可没有人在一边指导你。而且对手是教官，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杏妹：别骂了别骂了，人都被骂傻了TT
见杏妹整个人都灰掉了，降谷零眼底又泛起笑意：“手刀不错。我去练习了。”
背光而站的降谷零，周身都仿佛覆了一层光，略显冰冷的蓝灰色眼眸被笑意染成一片微妙的柔软色泽。
杏妹挠了挠头……看到我被人暴打，他这么开心？
……
萩原研二在一边越看越不对劲，摸着下巴正思考呢，就看见降谷零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上场的样子。
“你要上场？”萩原研二惊讶地问。
“嗯，忽然觉得指导一下同学也不错。”降谷零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对了，景说他想去参加联谊，让我陪他一起去。”
萩原研二：？？？
不远处正在和对手激情对战的诸伏景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降谷零将糖纸放回口袋，走向了不远处的山田太郎。牙齿轻轻磨了磨嘴里的糖，
——嗯，杏子味的。
周末，睡眼惺忪的杏妹一大早就被小早川夏美拖来了商场的书店。
《警察是如何速成的》
《民法：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犯人，最后三十秒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杏妹抹了把眼角困出的泪，一言难尽地看着好友抱来的这一坨：“夏美，你买这么多书看得完吗？”
小早川夏美一把将书全都塞进了杏妹怀里：“不是我看，是你看。别成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了，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什、什么男人？”杏妹闻言心里一紧，不会是降谷零把自己给萩原研二送情书的事说出去了吧！
小早川夏美欲言又止，想劝又怕戳到她的伤心处，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杏妹呆毛一竖，紧张地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谁都不喜欢，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小早川夏美也摸不准杏妹是不是在逞强，不过忘掉一段失败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
想到下周的联谊，她精神一振，一把拉过杏妹兴奋地说道：“走，我带你去买衣服，打扮得漂亮点！”
杏妹：？？？
我们不是在说好好学习的问题吗？
而此时，书架的另一侧。
降谷．乱七八糟的男人．零垂着眸，修长的指尖停在书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商场楼上的女装店里。
杏妹撸着呆毛，看小早川夏美在那边忙活，挑着衣服还回头兴冲冲地朝她喊：“你放心，保证把你打扮得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杏妹：……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兴奋？
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杏妹往旁边让了让，发现是一个穿着鲜红色长袖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戴着副墨镜，露出的嘴唇上也涂着艳丽的红色口红。
她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打量了杏妹一眼，冷哼一声：“自以为有点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啊这，被夸有姿色了。杏妹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谢、谢谢，阿姨你长得也漂亮！”
“你！”不知道为什么红裙女一下变得很生气，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她旁边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拉住了。
白衣妹子抱歉地对着杏妹笑了笑，把人拉走了。
杏妹正摸不着头脑呢，就被小早川夏美塞了满怀的衣服，往试衣间里推。
“这几件都不错，你快去试试！”小早川夏美接过杏妹手上的包说道：“你先试着，我去买杯奶茶。”
“哦哦，那我要鲜芋奶茶大杯全糖去冰加双倍珍珠。”一听有奶茶喝，杏妹眼前一亮，飞速下完单后就美滋滋地锁上了试衣间的门。
一堆衣服里，杏妹随手拿起一件嫩黄色的小裙子，试了起来。
裙子的拉链在背后，拉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死活拉不上去。
绝对不可能是我手短！
杏妹一气之下，干脆把裙子往上一拉蒙住头，然后再伸到头顶位置顺着拉。这样顺手多了，十分轻松地就拉上了拉链。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在杏妹把裙子重新往下扯的时候，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头、头发卡到拉链里了啊岂可修！！！
艹，以后再也不搞骚操作了QAQ
杏妹含着泪摸到头上解起了拉链，然而折腾了半天，都没解开，一拉就疼。
这回杏妹真的哭了，手机在包里，包在夏美手里，夏美在奶茶店里……
蒙着头生无可恋地在试衣间的墙上撞了一分钟，杏妹决定找店员求助试试。
摸索着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锁，杏妹将试衣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鬼鬼祟祟地往外喊了几声：“店员小姐姐，店员小姐姐你在吗？”
忽地眼前一暗，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头顶响起一个令杏妹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这是在扮演什么鸵鸟星人吗？”
降谷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杏妹惊恐地退后两步，但是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
“小心！”降谷零眼见杏妹要摔，下意识地就要去拉她。
然后就被扑腾的杏妹一把抓住胳膊拉得一个踉跄，两人双双摔进了试衣间。
还好倒下时，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捞了杏妹一把，才避免了一出脑袋磕地的惨剧。
啪嗒——是试衣间的门关上的声音。
……
沉默——是杏妹流下的尴尬泪水。
蒙着头摔在降谷零身上，杏妹尴尬得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一座东京塔。
降谷零松开护在杏妹背后的手，看着胸前像套在麻袋里似的杏妹，有点想笑：“小早川同学说有急事要先走，刚好碰到我就让我把你的包给你带来……你这是在搞什么？”
感受到他胸膛微微震动，似乎是在笑，杏妹更悲伤了，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蠢。
“那个，我头发卡进拉链里了……你一个男的突然出现在试衣间门口，谁都会吓到呀。”说着杏妹便摸索着想要爬起来。
因为蒙着头，裙摆只堪堪到大腿的一半，这一动就更可怕了，若隐若现的白腻看得降谷零眉心直跳。
他一把按住杏妹的头：“会走光，你别乱动了。我帮你解开……反正进都进来了。”
杏妹听话地乖乖不动了，埋着头，感觉到头发被人握住，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噗。”蓦地头顶又传来一声轻笑。
杏妹悲愤地咬了咬唇：“不许笑！”
这回倒是没声音了，但是脸下的胸膛又是一阵持续的震动。
好气啊，嘤。
杏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倏地眼前一亮，正对上降谷零几乎近在咫尺的俊脸。突如其来的暴击让杏妹脑子宕机了一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下降谷零又笑了，笑得眼眸里都是软软的光，带着些吸人的味道。
以至于都被他扶着坐好了，杏妹还定定地看着他。
“藤谷杏。”降谷零低低地叫了一声。
带着磁性的声音让杏妹耳边一酥，猛地回神，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地有些害怕。怀疑他因为被自己拉进女试衣间的事，要兴师问罪。
杏妹咽了下口水，往后挪了挪：“怎、怎么了？”
降谷零看住她，没有说话，倾了倾身。
试衣间里空间不大，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杏妹已经退无可退，有些紧张地看向他：“我错了大侠！把你拉进来是我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藤谷杏。”降谷零又叫了一声，看着杏妹在自己的注视下，白皙的肌肤慢慢染上红晕。还没完全拉上的裙子，领口微松，露出一截泛着粉的锁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像是怕把人惊走：“你送我的那封情书……”
杏妹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还翻旧账，连忙慌乱地挥了挥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故意要让你当变态呢？”
降谷零动作一顿，想到之前在书店听到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你什么意思？”
杏妹觉得自己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真的真的，我已经想开了！一点都不喜欢你了，绝对不会故意报复的！”
不知道为什么，杏妹总感觉表完忠心，试衣间里的气温变得更低了。
降谷零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消散了。
“啊啊啊————死人啦！！！！！”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猛地在店内响起，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气氛。
两人俱是一惊，连忙冲到门外。隔壁试衣间的门还在微微晃动，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从天花板上悬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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