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傻子救了我
牋牋这个曹国胜，真是枉为一村之长，亏我以前还挺敬重他的，没想到他嘴上说是为了整个村子着想，其实就是想保全自己家。他烧的那三支香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闻得人脑袋晕晕的很不舒服，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他这是在找死！”
牋牋苏清渊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开口，嗓音略有些急切对我道：“本座灵力还没恢复，你快离开这间木屋，这里怨气很重！”
牋牋听苏清渊这么一说，我也顾不上探究曹国胜的迷惑行为，忙趁着他诚心膜拜的时候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往门外挪。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间屋子再说。我退得很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动了曹国胜，又把我抓回去。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小木屋就撞见了去而复返的傻子。他看见我傻哈哈的笑，直接就喊：“小湘湘，小湘湘你要去哪？”
牋牋这声音无疑是提醒了曹国胜，他放下东西立马朝我追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撒丫子就往林子里跑。可我毕竟手被绑着，跑得也没他快，一下就被他追上了。“跑！还想跑？”
牋牋曹国胜一脸怒意，抓着我的脚踝像拖死猪一样把我往木屋里拖。我后背在草地上刮得生疼，傻子一边吃着糖一边站在门口看戏，还是那傻呵呵的样子。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心里真是恨透他了。不过这一眼，我发现傻子的身后似乎还站了个人，因为对方的解放鞋露出了一个鞋尖。只是，傻子个高身体壮，看不到他身后藏着的那人是谁。我若有所思，没有吱声。曹国胜供奉在香案上的那三支香已经燃烧过半，狐脸面具上萦绕着一团浓重的黑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冲破桎梏，逃出来。木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零点，冻得我直打哆嗦。我看到那黑气一丝丝的往曹国胜的身体里钻，但奇怪的是，曹国胜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为了防止我逃跑，把我绑在了房梁柱子上，然后继续跪地膜拜。我看见黑气在他头顶上方慢慢聚拢，竟然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狐狸模样！就在这时，躲在门外的另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半截枯木桩，照着曹国胜的后脑勺就是一记闷棍。曹国胜死驴一样栽在地上昏了过去。那人扔掉木桩回过头，我这才看清他的正脸。“福根叔，怎么是你？”
牋牋我惊住了，没想到刚才躲在门外的竟然是刘福根。刘福根一边给我解开绳子一边道：“刚才见过你之后，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那人是你吧？”
牋牋我脸上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牋牋刘福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做了十几年的猎户，靠的就是一双灵敏的耳朵，你走路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牋牋“不过快到家的时候，你的脚步声突然又消失了，我有点不放心，就折回去找你。”
牋牋“可到了你家，也没看见你人影，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就在村里找你。”
牋牋“碰巧撞见了傻子，他从村外回来，嘴里还吃着糖，我就问他哪来的糖。”
牋牋刘福根说话间已经帮我把绳子解开了，叹息一般道：“你们都说傻子傻，可只有我知道，傻子不会撒谎。”
牋牋“我听他一说，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赶紧让他带我过来了。”
牋牋在村里，刘福根是最照顾傻子的人，傻子只要一饿肚子就去找刘福根，所以他的话，傻子是听的。难怪傻子会去而复返，原来是给刘福根带路来了。这么说，还是傻子救了我？我看着刘福根，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苦涩道：“福根叔，你去了我家，那小乙哥的事……”不等我说完，刘福根摆了摆手，沧桑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憔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牋牋“湘湘，叔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是那臭小子命薄，自作自受，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牋牋我没想到刘福根亲眼目睹了刘小乙死在我家的房梁上，非但没有怀疑我，还忍着丧子之痛安抚我的情绪。我一时间羞愧不已：“对不起，福根叔，我……”“别说了湘湘，这里不安全，先出去再说。”
牋牋刘福根先把我推出了小木屋，然后转身去拖昏迷中的曹国胜。可没想到曹国胜身上的那股黑气趁机沿着刘福根的手臂也往他身上钻。我顿时急了，忙喊：“福根叔，你别管他了，赶紧出来，这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牋牋可刘福根却不听我的，拼着力气还是把曹国胜拖出了屋子。苏清渊声音清冷平静道：“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
牋牋“那是狐怨，缠着他们两个必有缘由，这是他们的报应。”
牋牋曹国胜遭报应我信，但是刘福根他是好人，他为什么也会有报应？我皱着眉，有些难以接受。苏清渊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凉巴巴道：“你若不信，可以自己问他。”
牋牋我心里怀着诸多疑惑已经很久了，早就想找个人问清楚，稍微斟酌了一下，忍不住对刘福根开口：“福根叔，村里闹出了这么多条人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牋牋“我昨晚被陈大龙他们逼到了皮子沟，在里面看到了成百上千的狐狸尸体，个个都被扒了皮，这事是不是跟枯河村有关？”
牋牋我有意省略掉了刘小乙推我下皮子沟这一环节，一来是不想让刘福根糟心，二来，刘小乙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我也没办法再追究他的过错。刘福根听我这么一说，满脸的惭愧和懊悔，叹着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本来我是应该烂在肚子里的，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
牋牋他直接在草地上坐下，陷入了回忆，慢慢开口：“村里关于你家的传闻，有一半是真的。”
牋牋“你爷爷当年打死那只成了精的狐狸确实是遭了报复，所以你爸妈回来的路上才折在了皮子沟。”
牋牋“可皮子沟路险，里面皮胡子多，大家都怕沾上晦气，一开始没人愿意去那帮忙抬尸，你爸妈的尸首在皮子沟整整放了三天。”
牋牋“后来村里来了个路过的皮货商，说要高价收一批狐狸皮。”
牋牋“那个时候，地里收成不好，靠山吃山，手头也没几个钱，家家都闹了饥荒。”
牋牋“一听说一张狐狸皮能卖四五百块钱，很多人都心动了。”
牋牋“后来曹国胜找到了我，让我帮忙带几个人去皮子沟。”
牋牋“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在山里打猎，山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可皮子沟我爹从来不让我进，他说那个地方邪性，好进不好出。”
牋牋“这事我本来不该掺和，可是曹国胜答应事成后给我五千块钱。”
牋牋“那时候小乙才两岁，得了严重的肺炎，要到城里的大医院才能治，这五千块是小乙的救命钱。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他们。”
牋牋“当晚，我们借着帮你家抬尸的由头，趁着天黑就去了一趟皮子沟。”
牋牋“皮子沟里面是个狐狸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狐狸。”
牋牋“那些狐狸个头大，皮毛亮，见了人也不害怕，我们没怎么费劲就掏了狐狸窝。”
牋牋“几百上千只狐狸，我们几个连夜剥皮都剥不完，剩下的我们又偷偷运了好几次，弄到这间木屋继续剥。”
牋牋我心中了然，难怪刚才一走近这间木屋，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原来这里也曾经是他们剥狐皮的现场之一。刘福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一个个都做着发财的大美梦，可没想到就在我们最后一次运狐尸的时候出了意外。”
牋牋“皮子沟突然塌方，几百斤的石头从头顶掉下来，四个跟我们一起干的年轻人都折在了里面。”
牋牋“我和曹国胜也被压在乱石下，是你爷爷赶来救了我俩。”
牋牋“我的腿就是那时候瘸的，曹国胜左腿也受了伤，不过他恢复得比我好，平时不跑动看不大出来。”
牋牋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傻子道：“傻子他爹就是这么没的，他那时七八岁，跑来找他爹的尸首，刨了一天一夜，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人也吓傻了。”
牋牋听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他对傻子格外照顾了。应该是心里觉得对傻子有亏欠吧。“那后来呢？”
牋牋我追着问。刘福根说到这，都只是他们的几个人的个别行为，应该不至于让胡九憎恨整个枯河村的人。这里面应该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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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苏清渊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开口，嗓音略有些急切对我道：“本座灵力还没恢复，你快离开这间木屋，这里怨气很重！”
牋牋听苏清渊这么一说，我也顾不上探究曹国胜的迷惑行为，忙趁着他诚心膜拜的时候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往门外挪。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间屋子再说。我退得很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动了曹国胜，又把我抓回去。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小木屋就撞见了去而复返的傻子。他看见我傻哈哈的笑，直接就喊：“小湘湘，小湘湘你要去哪？”
牋牋这声音无疑是提醒了曹国胜，他放下东西立马朝我追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撒丫子就往林子里跑。可我毕竟手被绑着，跑得也没他快，一下就被他追上了。“跑！还想跑？”
牋牋曹国胜一脸怒意，抓着我的脚踝像拖死猪一样把我往木屋里拖。我后背在草地上刮得生疼，傻子一边吃着糖一边站在门口看戏，还是那傻呵呵的样子。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心里真是恨透他了。不过这一眼，我发现傻子的身后似乎还站了个人，因为对方的解放鞋露出了一个鞋尖。只是，傻子个高身体壮，看不到他身后藏着的那人是谁。我若有所思，没有吱声。曹国胜供奉在香案上的那三支香已经燃烧过半，狐脸面具上萦绕着一团浓重的黑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冲破桎梏，逃出来。木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零点，冻得我直打哆嗦。我看到那黑气一丝丝的往曹国胜的身体里钻，但奇怪的是，曹国胜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为了防止我逃跑，把我绑在了房梁柱子上，然后继续跪地膜拜。我看见黑气在他头顶上方慢慢聚拢，竟然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狐狸模样！就在这时，躲在门外的另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半截枯木桩，照着曹国胜的后脑勺就是一记闷棍。曹国胜死驴一样栽在地上昏了过去。那人扔掉木桩回过头，我这才看清他的正脸。“福根叔，怎么是你？”
牋牋我惊住了，没想到刚才躲在门外的竟然是刘福根。刘福根一边给我解开绳子一边道：“刚才见过你之后，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那人是你吧？”
牋牋我脸上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牋牋刘福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做了十几年的猎户，靠的就是一双灵敏的耳朵，你走路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牋牋“不过快到家的时候，你的脚步声突然又消失了，我有点不放心，就折回去找你。”
牋牋“可到了你家，也没看见你人影，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就在村里找你。”
牋牋“碰巧撞见了傻子，他从村外回来，嘴里还吃着糖，我就问他哪来的糖。”
牋牋刘福根说话间已经帮我把绳子解开了，叹息一般道：“你们都说傻子傻，可只有我知道，傻子不会撒谎。”
牋牋“我听他一说，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赶紧让他带我过来了。”
牋牋在村里，刘福根是最照顾傻子的人，傻子只要一饿肚子就去找刘福根，所以他的话，傻子是听的。难怪傻子会去而复返，原来是给刘福根带路来了。这么说，还是傻子救了我？我看着刘福根，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苦涩道：“福根叔，你去了我家，那小乙哥的事……”不等我说完，刘福根摆了摆手，沧桑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憔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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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我有意省略掉了刘小乙推我下皮子沟这一环节，一来是不想让刘福根糟心，二来，刘小乙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我也没办法再追究他的过错。刘福根听我这么一说，满脸的惭愧和懊悔，叹着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本来我是应该烂在肚子里的，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
牋牋他直接在草地上坐下，陷入了回忆，慢慢开口：“村里关于你家的传闻，有一半是真的。”
牋牋“你爷爷当年打死那只成了精的狐狸确实是遭了报复，所以你爸妈回来的路上才折在了皮子沟。”
牋牋“可皮子沟路险，里面皮胡子多，大家都怕沾上晦气，一开始没人愿意去那帮忙抬尸，你爸妈的尸首在皮子沟整整放了三天。”
牋牋“后来村里来了个路过的皮货商，说要高价收一批狐狸皮。”
牋牋“那个时候，地里收成不好，靠山吃山，手头也没几个钱，家家都闹了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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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那时候小乙才两岁，得了严重的肺炎，要到城里的大医院才能治，这五千块是小乙的救命钱。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他们。”
牋牋“当晚，我们借着帮你家抬尸的由头，趁着天黑就去了一趟皮子沟。”
牋牋“皮子沟里面是个狐狸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狐狸。”
牋牋“那些狐狸个头大，皮毛亮，见了人也不害怕，我们没怎么费劲就掏了狐狸窝。”
牋牋“几百上千只狐狸，我们几个连夜剥皮都剥不完，剩下的我们又偷偷运了好几次，弄到这间木屋继续剥。”
牋牋我心中了然，难怪刚才一走近这间木屋，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原来这里也曾经是他们剥狐皮的现场之一。刘福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一个个都做着发财的大美梦，可没想到就在我们最后一次运狐尸的时候出了意外。”
牋牋“皮子沟突然塌方，几百斤的石头从头顶掉下来，四个跟我们一起干的年轻人都折在了里面。”
牋牋“我和曹国胜也被压在乱石下，是你爷爷赶来救了我俩。”
牋牋“我的腿就是那时候瘸的，曹国胜左腿也受了伤，不过他恢复得比我好，平时不跑动看不大出来。”
牋牋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傻子道：“傻子他爹就是这么没的，他那时七八岁，跑来找他爹的尸首，刨了一天一夜，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人也吓傻了。”
牋牋听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他对傻子格外照顾了。应该是心里觉得对傻子有亏欠吧。“那后来呢？”
牋牋我追着问。刘福根说到这，都只是他们的几个人的个别行为，应该不至于让胡九憎恨整个枯河村的人。这里面应该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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