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衣裳 “你还不快出去!”_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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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衣裳 “你还不快出去!”

  陈译禾又在书房待了一宿,第二日也躲着苏犀玉没见她,直到巳时左右,下人来道:“少爷,先前那位容姑娘又来求见少夫人了。”

  下人等了好一会儿,未听见陈译禾回答,抬头一看,见他们家少爷敛目低眉,正对着手中茶盏失神。

  “少爷,小的去把人赶走?”下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陈译禾动了下眼皮子,放下茶盏,声音里什么情绪都听不出来,“去告诉少夫人。”

  “是――啊?”下人愣了一下,陈译禾又重复了一遍,才退下按他说的去做了。

  不多时,丫鬟来道:“少夫人将容姑娘迎了进来,正在偏厅说话,没让人跟着伺候。”

  陈译禾起身,“随她。”

  他往外走去,牵了匹马只身出了府,一路疾驰到了城外。

  城外残雪被冻了两天一夜,现在结了冰,踩在上面硬邦邦的。

  他在城外绕了好大一圈,寒风刮在脸上好像把心里的烦躁都刮去了几分,回程时在一处河堤旁见了盛开着的鹅黄腊梅,在积雪中星星点点,甚是好看。

  陈译禾折了一枝,进城后塞给了路边哭闹的几岁小孩。

  在街头走了不远,遇到了李福,对方一见他立马带着笑凑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缰绳道:“小国舅看着心情不太好?可要小弟带你去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

  这是陈译禾第一回应了李福找乐子的话,他精神一震,飞速道:“别的不说,乐子还不多吗,看你想要哪种了。”

  陈译禾道:“安静又吵闹的,不要有奇怪的气味,不要有女人。”

  李福脸上的笑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讨好道:“还真有这么个去处。”

  他把陈译禾带去了赌坊,这是一个老赌坊,楼上特意设了雅间,靠前面的窗子能听到下面赌徒的叫嚷声,靠后面的窗子能看到静谧的河面,不时传来隐约的、画舫上的悠扬琴曲声。

  赌坊老板一见陈译禾,慌忙亲自上来伺候,谄媚道:“小国舅许久没来了,怎么今日这么有闲心?”

  这可是大客户,有名的肥羊,可惜近几年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了。就这上楼的一会儿功夫,听闻消息的赌鬼们已经蠢蠢欲动了,谁都想来宰上一刀。

  陈译禾掂着骰子揉了两下,确实好久没赌钱了,有点怀念以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

  他在赌坊消磨了半天时间,最后是被老板流着汗送走的,李福紧跟着陈译禾,惊得嘴巴合不上,道:“你什么时候赌钱这么厉害了?”

  陈译禾充耳不闻,看了眼旁边抱着银两的两个小厮道:“把这些银子拿去……”

  拿去做什么呢?他现在觉得什么都没意思,看那些银两都是累赘。

  李福没听到下半句,正要问他,听他道:“几时了?”

  看着天色算了算,李福道:“申时了,小国舅可是饿了?小弟请您吃饭!”

  陈译禾没说话,也丝毫不觉得饿,只觉得时间漫长且无聊,他道:“不去了,别跟着我。”

  “哎哎!”他说完转身就走,李福忙跟上,道,“小弟马上要去京城帮家父办事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今日没事,正好陪着小国舅逛逛。”

  他可不比陈译禾,他去京城,那是完完全全的外地商人,毫无依仗,吃了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要是能搭上陈译禾,让陈轻语多照顾几分,那就能顺畅多了。

  陈译禾淡漠地了他一眼,道:“最好别去。”

  “为什么?”李福追问。

  他觉得今天的陈译禾很怪,但至少肯搭理他了,忙抓住机会缠着他,想要讨个好处。

  “会死。”陈译禾道。

  李福见过那个害死原身、欺骗云姣的公子哥,若是在京城被他撞见了,必死无疑。

  可李福不懂,懵懵地“啊”了一声。

  陈译禾回府时天已见黑,刚进府门下人就道:“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少夫人找了你大半天,就差人满城去找了。”

  他点了下头,往后院走去,穿过层层月亮门,又在小院旁的景观池停留了片刻。

  池边悬挂着一排灯笼,源源不断的清泉从隔壁荷花池流进来,冲刷过下面的暗青色台阶,清浅池水中活了许多年的乌龟正顶着一颗东珠往下一层石阶推去。

  这东珠价值连城,正是当初陈家下聘到苏家,后来被舫净偷回来的那三颗,无处安放,陈译禾就把它们丢进了这景观池里。

  他捞起了一颗,转着圈对着边上的灯笼照了照,一个“玉”字光影模糊地映入池中。

  这时池中乌龟正好将另一颗东珠抵至下一台阶,水波晃动,光影破碎,那“玉”字也随着圈圈波纹荡开了。

  陈译禾随手将明珠抛了回去,继续往里走。

  还没进房间就听屋内隐约有说话声,他略微停顿了下,才接着往里去,见两个丫鬟正在给苏犀玉收拾衣裳,苏犀玉长发已散,厚厚的披在背上。

  丫鬟听到动静,忙跟他问好,苏犀玉也猛然回头,神色紧绷。

  陈译禾让丫鬟下去了,云淡风轻地问道:“找我做什么?”

  他对苏犀玉说话向来没个正形,不是逗就是哄,何曾用过这种无所谓的语气。

  苏犀玉眼神黯然了下来,抿了抿唇,道:“我想看看婚书。”

  陈译禾道:“我拿着出去,不小心弄丢了。”

  两人隔的有些远,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看着很疏远,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苏犀玉胸口伏动了几下,过了会儿又问:“婚书当真是假的吗?”

  “是假的。”陈译禾说着,走近一旁的衣橱翻找了起来。

  他们家丫鬟多,整理衣物的事他与苏犀玉从来没动过手,现在找自己的衣裳找得很困难,连开了几个柜门,才找到一两件貌似是自己的衣物。

  陈译禾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拿衣物的动作十分粗鲁,将衣物拽出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从上面轻飘飘落下了一件小小的粉衣。

  定睛一看,上面绣着娇艳的桃花,是精贵雪缎裁成的姑娘家的贴身小衣。

  细细的带子落在陈译禾手背上,像是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盯着那带子,心头烦躁更甚,胡乱将那彩色小衣裹进衣物里重新塞回了柜子。

  合上柜门时不经意到上面一层橱柜里尽是彩色的小衣,他眼眸一沉,冷着脸将柜门全部合上了。

  苏犀玉低着头想事情,什么都没察觉出,只知道他在翻找东西,现在见他收了手要往外走,急忙喊道:“你去哪?”

  陈译禾没回头,“还有事?”

  苏犀玉一顿,似乎是在做心里建设,再开口时话说得很慢,“你上次说,要是我死了……”

  她停下,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就是孔明锋劫持我那次,你说我要是死了,你最多难过两三年,然后再娶别人,和别人儿孙满堂,是真的吗?”

  “也许吧。”他无所谓道,听到身后的呼吸声更重了,补充道,“没经历过,不过应该差不多,毕竟没谁离了谁就过不下去的。”

  “我知道了。”苏犀玉接下了他的话,声音细弱,缓缓道,“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看我可怜,当时又因为娘受了伤,才对我……”

  她没说下去,但这意思两人都懂了。

  沉默了会儿,没见陈译禾说话,苏犀玉盯着他的背影,语句清晰地说道:“我去找哥哥和楚楚了。”

  陈译禾心里的大石头终究是砸了下来,他按了按心口,背着苏犀玉开口道:“我会和爹娘说清楚的。”

  然后出了房门,脚步稳重,不疾不徐。

  隔日一大早,他们院里就有了动静,丫鬟来来往往收拾着苏犀玉要穿的衣物、习惯用的配饰,还有伴身暖手炉、祛疤的膏药等等,钱满袖也过来了,跟着塞了些苏犀玉日常喝的补血药材。

  陈译禾充耳不闻,静坐在书房看起了书。

  隔壁的响动似乎持续了许久,又似乎不到一刻钟就停止了,他听着那边渐渐没了动静,半晌,将手中的书扔掉了。

  小厮听到动静,急忙进来,一看他的脸色,忙又退了出去。

  陈译禾感觉很闷,胸口像是积攒了夏季暴雨来临前低低压下的乌云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个人待了许久,耳边不断重复着苏犀玉说的那句“我要去找哥哥和楚楚了”,要不就是她先前软绵绵喊着“夫君”讨好自己的声音。

  没一会儿,脑子里又出现苏犀玉刚来时的模样,那么小,那么可怜,下一瞬变成了前几日自己抱着她玩闹的情景。

  她抱起来软绵绵的,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会伏在他身上悄声说着小话。

  陈译禾烦躁得厉害,胸中像是藏了头焦躁的野兽一般,来回碰撞嘶吼,搅得人不得安宁。

  他粗暴地推开椅子往外走去,要拉开房门时看到了自己手背,想起昨晚那片绣着粉嫩桃花的小衣,那细带就搭在自己手背上,看上去脆弱不堪,轻轻一扯就会断开。

  他手放在门栓上沉寂了半晌,才开了房门,出去时将房门用力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么神不守舍地过了三日,钱满袖又是惊讶又是心疼,拉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都没出去忙活吗,怎么看着几天没睡觉一样?”

  “没事。”陈译禾敷衍道。

  钱满袖白了他一眼,没拉着他多唠叨,回头喊来了丫鬟,细问过后,逮着陈译禾道:“好好的房间不去睡,非要睡书房做什么?”

  陈译禾也不是没想过睡回房间去,然而一躺下就感觉身边应该有个人,应该有人扒拉着被角与他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可是没有,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房间里也一样,柜子里的锦缎衣裳还是满满的,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看着也没少多少,但他就是觉得不对,他很清楚地知道有东西不见了。

  钱满袖眼珠子转了转,咳了一声,低声道:“是不是月牙儿不在不习惯?”

  没得到回答,她胳膊肘捣了捣儿子道:“那你去把人接回来啊!”

  还是没人理她,她就自顾自絮叨起来:“这家里少了一个人,我总觉得不舒服,哪哪都不对,还是快些让月牙儿回来吧,再不济可以把容姑娘请进府里住啊,咱家又不差住处……”

  她还不知道是苏止瑜找来了,只当是苏犀玉出嫁前的闺中好友来看望她,邀她前去玩耍了。

  总是被无视,钱满袖生起气来,“一个两个的都怪怪的,这个跑来问婚书,那个也来问,问完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

  陈译禾蓦地睁眼,“她也去问你婚书的事了?”

  “可不是嘛,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钱满袖念叨个不停,陈译禾已无心再听。

  她知道婚书是真的了,还是走了。

  陈译禾心口像是被刺入了把利刃,钱满袖的每一个字都像化为实物,一下下地敲击在那利刃柄上,将利刃一寸寸往里推。

  他喉头干涩,闭上眼道:“她不会回来了。”

  “这话说的,不回家能去哪儿?”钱满袖对他这反应很不满意,道,“你是不是又犯懒了,你去不去接她回来?你要是不去我就去了。”

  陈译禾此时没有任何心情与任何人做解释,心累道:“别去打扰她,再等几日……”

  ――等我把情绪收整好了,再好好与你解释清楚。

  钱满袖虽不满,但见儿子实在累的慌,又念了几句就作罢了。

  第四日,天又阴沉了下来,李福差小厮将前几日陈译禾赢来的银两和马儿送至府上,又差人送了好几坛美酒过来。

  陈译禾拆了两坛,让人把云姣喊了过来。

  云姣乍一见满身酒气的陈译禾,心慌得厉害,生怕他是对自己起了别的心思,想要借酒行事,忐忑地弹了半天的琴,等手指头都快要被琴弦割裂时,也没等到陈译禾有别的意思。

  最后云姣手指实在疼得受不了,勾着琴弦暗暗用力,“铖”的一声尖锐声响,琴弦断开,

  可撑着额头的人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换把琴,继续。”

  云姣欲哭无泪,趁着下人去取琴的空档,试探道:“听闻少夫人也会一手好琴,不如让少夫人来弹一曲?”

  陈译禾动了一下,但没说话,待琴取了回来,又让她接着弹了起来。

  天阴沉沉的,一如云姣绝望的心情。

  傍晚时分,风声忽起,吹动着庭院里的常青竹叶发出瑟瑟声响,没一会儿,雨点就落了下来。

  云姣正机械地弹着琴,听陈译禾道:“停。”

  云姣被送了回去。

  而陈译禾独自坐在檐下听了许久的雨声,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哪里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隔着雨幕听的模糊不清,觉得也可能是自己在做梦。

  他浑浑噩噩醒来,头痛欲裂,闻着自己满身的酒气紧皱眉头,挥开下人独自回了院子,往洗浴房走去。

  他习惯每日沐浴,府中下人也都知道,通常会提前准备好。

  洗浴房内亮晃晃的,他直接推门进去,见里面水汽弥漫也没多想,以为是下人提前放好了水。

  陈译禾边往里面走边扯下外衣,绕过屏风到了里面时,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惊叫声响起。

  “啊――”

  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了。

  陈译禾心尖一抖,忙抬头看去,隔着水雾见水池旁的姑娘慌张地裹着擦身的布巾往后退去,另一只手胡乱捡起一旁的衣物朝自己砸了过来。

  衣物砸到脸上,缓缓滑下,陈译禾下意识接住,这才看清了眼前人,一时愣住,“你……”

  苏犀玉也看清了来人是他,脸上迅速涨红,恼怒道:“你做什么偷偷闯进来?”

  “我……”

  陈译禾想说自己不知道她在,又想问她怎么回来了,不是跟苏止瑜走了吗?

  可这时苏犀玉气恼得厉害,根本不让他说下去,抱紧了布巾挡在身前,窘迫道:“你还不快出去!”

  陈译禾这才看到她光裸着的肩膀与没遮住的莹白小腿,心头一烫,血气直冲上脸,顾不得问什么了,垂下头往外走去。

  刚到屏风外,又听苏犀玉急急道:“我的衣裳!”

  陈译禾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中仍抓着一团衣物,是她方才惊慌之下扔过来的,雪白中衣里夹着一抹粉嫩,赫然是前几日他抓到的那件小衣。

  他浑身发热,急剧地喘了几下,偏头往回走,侧着身,目不斜视地将手中衣物放到了置衣台。

  雪缎柔软光滑,他又放得匆忙,刚一松手就往下滑去。

  陈译禾眼疾手快,在小衣落地前勾住了那细细的带子往上一抛,重新将小衣攥在了手中。

  动作很利落,小衣一点儿也没挨着地面。

  就是里面看了全程的苏犀玉呜咽了一声,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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