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鸢 “什么样的年轻人?”_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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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鸢 “什么样的年轻人?”

  一旁的丫鬟们见状才确定陈译禾是真的没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而苏犀玉一张脸爆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笑什么?”陈译禾眯眼看了眼丫鬟,丫鬟们忙收敛了起来,缓步退到亭子外去了。

  他又看向苏犀玉,见她脑门被自己敲红了,才不高兴地移开了眼。

  真算起来,还是他自己作的,他要是没有不让丫鬟扶着她,苏犀玉也不至于要摔倒。

  “多谢你方才把我拉回来。”苏犀玉温声细语地与他道谢。

  陈译禾胸口还疼着,没好气道:“我那是看错了人,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拉。”

  “可是倒地的时候你还特意护着我的头。”苏犀玉眨着眼睛看他道,“本来该是我脑袋着地的。”

  “我那是怕你摔傻了,才嫁过来就摔傻了,回头你家里还以为我们家待你不好了呢!”

  苏犀玉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过了会儿又问:“刚才她们说你摔了一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陈译禾刚穿越过来时找的借口,刚开始他还收敛脾性,像模像样地装了几天,后来没了耐心,干脆暴露本性。

  结果还真是巧了,原主也是个脾气差、没耐心、擅长吃喝玩乐的主,跟陈译禾的差别就是原主更恋家,以及没什么脑子,才会被人哄着高价抢了个花魁回来,还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落。

  他不耐烦与人再说一遍,闭着眼慢慢揉起了胸口。

  见他没兴致说话,苏犀玉就不问了,静静地打量起亭子附近的景致。

  没歇一会儿,小厮捧着个乌漆墨黑的东西过来了,“少爷!就是这东西绊了你的脚!”

  是一只成人手掌大小的乌龟。

  “哪来的这东西?”陈译禾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在自己家好好走路都能踩着龟壳摔倒。

  “少爷您自己养的啊,都养了快十年了。”

  苏犀玉好奇看过来,迟疑道:“我好像也是踩着这个才摔倒的。”

  陈译禾看着那只乌龟很嫌弃,又问:“我还养了什么?一起告诉我,被回头又害我被摔了。”

  “有一只海东青还在训,过段时间才能送过来。”小厮道。

  “海东青?”陈译禾来了兴趣。

  虽然耽搁了点时间,但俩人早上起的早,到了主院时陈家父母也刚洗漱好,正端坐着望眼欲穿地等着新娘子来敬茶。

  说好的端庄大方的高门贵女,一朝变成了个子小小的稚嫩小姑娘,陈家父母都惊呆了,笑脸险些挂不住。

  苏犀玉也是肉眼可见的尴尬,拘谨地敬了茶,早膳只简单地用了几口。

  匆匆应付了早膳,陈金堂冲钱满袖使了个眼色,就借口有事出去了。

  钱满袖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对着这种会读书的人有天然的敬畏,没好意思直接问出口,等苏犀玉去理嫁妆了,才拉过了陈译禾。

  “你那媳妇儿是怎么回事?昨天看不还是个大姑娘吗?”

  陈译禾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婚书递给了她,“您就没看过婚书?”

  钱满袖理直气壮:“我又不认识字,能看得懂吗!”

  陈译禾无言以对,一家四口,除了姐姐陈轻语,也就原主识得几个字,不过水平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算是半文盲,不然陈家夫妇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的儿媳妇这么兴奋。

  最后还是招来了纪管家,纪管家是京城来的,见多识广,粗略一看道:“少夫人是嘉裕年二月生的,生辰刚过,该是前两天刚满十五。”

  钱满袖惊得嘴巴合不住,“京城到广陵府少说也得半个月时间,那不就是出门时还没及笄吗?”

  管家道:“按婚书上的生辰八字看,是这样没错。”

  “那、那不对啊!苏家明明说她快十七了的!”钱满袖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可置信。

  本朝规定女子及笄即可婚配,但十五岁都还没怎么长开,大多数都是先定亲,在十六七岁才出嫁的,除非是家中有白事不得不提前或推迟,可苏家近几年并没什么大事啊。

  她刚才见了那苏犀玉,人那么小,根本没法圆房,更别提生孩子了。

  “肯定是那苏家耍了花招!”钱满袖很生气,一拍桌子道,“当咱们陈家好欺负是不是,我马上让人去给你姐姐送信!”

  “姐姐让人写的婚书,肯定是知道这事的,找她告状也没用。”陈译禾道。

  钱满袖气得脸发红,结巴道:“这、这怎么能……”

  无论她怎么气愤,这事已经是定局了。

  一是这婚事动静大,整个广陵府都知道陈家新妇是京城苏大人的嫡女,堂都拜了,非要反悔,那是要逼死苏犀玉,再与苏家撕破脸,平白闹笑话。

  二是这婚事是陈轻语求来的,中间还有皇帝的推动,他们现在反悔,那是在打皇帝的脸。

  “我的儿啊!”

  被陈译禾这么劝过之后,钱满袖呆愣片刻,忽地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娶了个读过书的才女,怎么就成了个小娃儿……”

  陈译禾忽地被抱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挣开,飞速道:“小是小了点儿,书还是读过的!不慌!养一两年就是了,咱家又不缺钱!”

  “养养感情更好!”他强调了一句,趁着钱满袖被他的话带偏时,悄悄退后了两步。

  钱满袖为人单纯好骗,想了一想,竟然还真觉得有些道理。

  陈译禾见她冷静了一点儿,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她,“再说了,姐姐出嫁后家里就没人跟您说话了是不是?月牙儿她年纪小,但我看了,性情好,肯定能乖乖听话。”

  钱满袖还是心有顾虑,纠结了会儿,左右看了看,悄声道:“那你们昨日……”

  陈译禾脸一下黑了。

  “可怜我的儿啊!”钱满袖看懂他的意思了,又开始哭。

  “也没那么可怜!”陈译禾咬牙切齿。

  他原本的亲生父母感情不好,基本上是各玩各的,陈译禾根本就没怎么与父母相处过,碰上钱满袖这种情感充沛的母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而陈家,因着家中上一辈的事情,陈金堂与钱满袖夫妇俩从来不许陈译禾逛花楼,长到十九岁,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安排。

  一个没看住,原身就被狐朋狗友哄去了花楼,竖着去的,横着回来的,昏迷了足足三四天,把两口子吓坏了,等陈译禾一醒来,当时就决定要立马给儿子娶个媳妇回来,这就找到了苏犀玉。

  好不容易给儿子娶了个各方面都让人满意的媳妇,结果人年纪是假的,太小了,还是碰不得。

  钱满袖越想越觉得儿子可怜。

  陈译禾则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占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再怎么觉得这俩夫妇想法奇葩,也得耐心照应着。

  等钱满袖哭够了,他急忙道:“月牙儿人太小了,我看还是分房睡的好,等……”

  “不行!”钱满袖坚决不许,“就睡一个屋,好培养感情!”

  “你没见过人家童养媳吗,都是打小就一起睡的!”

  陈译禾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都说服不了钱满袖。

  在古代当个纨绔少爷就是这点不好,好多事情都是父母管控,自己一点儿主都做不得,也没什么隐私。

  “她小名叫月牙儿?天上那个月牙儿吗?”钱满袖半生俗气,现在虽然还是心有怨念,但内心仍是对书香世家有着莫名的崇敬,自言自语道,“读书人家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小名都起得这么……”

  她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一拍手道:“跟她人一样,小是小了点,但是模样是真标志!”

  “什么玩意……”陈译禾默默咕哝了一句,见她没再哭天抢地了,又待了一会儿就带着小厮出府看海东青去了。

  小厮说的海东青是养在一个打北方过来的跑商人家里的,这跑商人人称鹰老三,满面沧桑,一看就是饱经风霜之人,当初是家中有人重病,急需用钱,才高价卖了这还未驯服的海东青。

  恰好原身就是钱多,想都不想就把这没见过的鸟儿买下来了。

  这海东青现在还小,只有二十多公分高,虽然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十分人,白色的利爪更是死死扣着笼内的架子,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抓痕。

  鹰老三道:“还需再训一段时间,等它彻底认了主再给少爷送去。”

  陈译禾以前倒是见过海东青,他一个发小从黑市上花了几十万买回来的,还没养熟呢就被举报了,得了个私自圈养国家保护动物的罪名。

  现在好了,海东青可以作为私人宠物了,陈译禾再次觉得活在古代还真挺不错。

  他也就粗略看了几眼,想喂食逗那海东青时,被鹰老三阻拦了,“海东青可不比寻常鸟雀,少爷要是这么对它,那可真是辱没了这凶禽。”

  陈译禾一听也是,丢了手中的鸟食,准备走时,忽听院门口一阵吵闹声。

  有人踹门而入,“鹰老三,你今天说什么也得再给我弄一只海东青出来!凭什么他陈译禾能买我就不能……”

  来人也是少爷模样,骂骂咧咧地进来,一见陈译禾就哑了声。

  “这人是谁?”陈译禾问道。

  小厮道:“这是李家少爷,单名一个福字。少爷成亲那天,李府有事,只是派人送了贺礼。”

  陈译禾明白过来了,这就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同样商户出身,几年前陈家家财被这一家子败得差不多了,没少受他李家奚落。

  可偏偏没多久陈轻语就嫁进了宫中,陈家很快又起来了,财力虽说比不上他李家,但架不住背后有个贵妃做靠山,这就又把李家压下去了。

  李福很不服,再加上同样是纨绔子弟,虽然都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但陈译禾外在比他俊俏,家里管的严,从不眠花宿柳。

  李福每次酒醉青楼时,甚至会被他爹以陈译禾为例子教训,这就让他更看不惯陈译禾了。

  同样是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你怎么能偷偷洁身自好呢?

  所以他施计将原主骗去了青楼,把人灌醉了酒,哄得人一掷千金买下了花魁。

  接着就是原主迷糊跌下楼梯,摔了个半死。

  事后,陈金堂带着仆役去李家大闹了一场,扬言要是自己宝贝儿子有事,就让他李家一家子陪葬,也是因为这事李家人才没敢亲自上门贺喜。

  陈译禾伤势刚好就成亲,这还是第一回见李福,上下看了他两眼,把人看得直发毛。

  士农工商,虽然都是底层商户,但陈家到底是出了个贵妃的,要是陈译禾真的出了事,陈家还真能让他们一家子陪葬。

  李福有点怂,但想着陈译禾人傻钱多,说不定几句好话就能骗过去了,挤出个笑道:“这不是陈兄吗……怎么有空亲自出门?”

  说完他呸了一声,往回找补道:“我是说陈兄不是刚刚大婚吗,怎么不在家陪着小娇娘。”

  陈译禾充耳不闻,指着笼子里的海东青睥睨着他问道:“你想要?本少爷让给你?”

  鹰老三可是说过了,这猛禽本来就不好捕获,更何况是千里迢迢运到南方来,他年纪大了,不打算继续走南闯北了,这是最后一只海东青。

  “没……这鸟这么凶猛,当然得配陈兄才好。”他是想要,但这会儿心虚不敢直说,只能谄媚拍马屁。

  不拍不行,他老爹说了,陈家这是忙着婚事才没和他算账,千万叮嘱了不准他再去陈译禾眼前晃荡。

  “你的意思是说我太凶狠不讲理?”陈译禾挑眉反问,不等他狡辩,一挥手道,“给我打。”

  跟着他的小厮护卫们一窝蜂涌了上去,按着李福就是一顿胖揍,李家下人硬是不敢还手,连着一起挨揍。

  把人揍得鬼哭狼嚎、满脸是血,陈译禾才让人停了手,一撩衣摆蹲在他跟前道:“知错了吗?”

  “知、知错了!”李福牙齿被打落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犯了迷糊,陈译禾好说话,重感情,明明一直把自己当亲兄弟的,怎么忽地动起了手。

  他怕是陈家父母狠了心要整治自己家,虽然奇怪但不敢多耍心机,哭着认错。

  “海东青还要不要?”

  “不要了……”

  “不要了?”陈译禾脸又沉了下来,“你看不起本少爷买的鸟儿?”

  说罢挥手,又让人把他揍了一顿。

  李福不敢还手,嚎叫着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陈兄!陈大爷……”

  好不容易陈译禾让人停了手,他那张脸已经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哭哭啼啼道:“你又没出事,还得了一个绝色花魁,也不算吃亏……”

  “嗯?”陈译禾语调扬高。

  李福立马闭嘴了。

  原身是失足滚下楼梯摔死的,陈译禾就是想□□都找不着仇家,只能先简单教训下李福。

  他揍完了人,想起小厮说过的李福时常流连青楼,再看他就开始觉得脏了,这要是染上了什么病……

  “还不滚?”他道。

  李福被仆役扶着往外走,一步一惨叫,陈译禾听着觉得油腻又矫情,道:“再叫让人把你嘴巴封了!”

  李福龇牙咧嘴地没敢再叫出声,今日被打这一顿他也没处说理,只能咬牙认了,但是又怕这事儿没完没了,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道:“我真的没想害你,带你去青楼也不是我的主意,那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

  按李福所言,那天他与原身赌钱赢了几百两银子,又去流鸢楼风流了一晚上,次日一早被他爹捉了回去,一个铜板都不许账房再给他。

  被困了两天,原身派人来喊他,说自己花了一千两买了只海东青。

  李福脸上带着笑,心里则是因为他的大手笔嫉妒得要发狂。

  拒绝了原身,去戏院听戏时恰好见人在演贵妃,一时恼怒把人家戏院砸了,指桑骂槐叫骂了半天,被一个年轻人喊住了。

  “什么样的年轻人?”陈译禾问道。

  李福肿着的眼皮费力地睁开道:“记不清了,就记得长相挺好,文质彬彬的,看上去有钱又有学问,就跟……”

  想了一想没想出具体形容词,便道:“反正一看就跟咱们不一样。”

  不是一个阶层的?陈译禾拧起了眉,“继续。”

  “我本来不想理的,可是他好像跟你有过节,三两句话跟我抱怨起了你……”李福道,“就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带你去流鸢楼的,说你家里越不让你碰什么就让你越沉溺什么……”

  他又继续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想带你去玩玩,反正你也不缺钱,买个花魁解解馋怎么了?谁知道你会一脚踩空摔下去……”

  陈译禾已经没在听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原身去流鸢楼的,那原身到底是不是失足摔下去的就难说了。

  可是会是谁要害原身?

  陈家一家虽嚣张跋扈,但并未真的谋害过什么人,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

  如今他代替原主醒来,凶手会不会再伺机动手?

  手上信息太少,陈译禾毫无头绪,又问了李福几句那个年轻人的事情,除了“可能不是本地人”之外,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这才放走了他。

  陈译禾一路思索着回了府,回府时钱满袖已经一扫早上的苦闷,见他回来了,激动地简直要喜极而泣,“真的是啊!那么多书!数都数不过来!我陈家有福了……”

  钱满袖双手合十,朝着祠堂方向拜了几拜,激动道:“还是我儿说的对,多养养,好好培养感情,过几年肯定能生个文曲星出来!”

  陈译禾满脸疑惑,眼看着钱满袖拭着眼角的泪水吩咐人准备香火拜祭先人去了,他拦住后面的丫鬟问道:“这是怎么了?”

  丫鬟也一脸憧憬道:“夫人去帮着少夫人理了嫁妆,少夫人那几箱嫁妆全都是书,各式各样的,看得人眼晕!”

  “但是少夫人可真厉害,不管是哪一本书都能说得出名号,还专门分了类别,真了不起!”

  “全是书?”陈译禾与她确认。

  “是啊,全都是书!”丫鬟肯定道,“除了一箱子笔墨砚台,其他全都是书和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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