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安 凉风卷入车厢。_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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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安 凉风卷入车厢。

  大早上陈译禾就出去了,回来时见钱满袖与苏犀玉正并坐用着早膳,眉梢一挑,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了。

  一旁的丫鬟见着他正要出声,被他挥手制止。

  “……要是还头疼,等会儿就去歇着,金陵那边有事就让禾儿一个人先回去,反正离的不远,你呢,就在家待着,过几日让他回来接你过去。”

  苏犀玉点了头,被钱满袖夹了个水晶虾饺,她又接着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下回最多喝一两口就好了,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犀玉脸红,低低“嗯”了一声。

  见钱满袖一脸慈爱,想起她昨夜温声哄着自己的情景,苏犀玉心里头觉得难为情,可想到马上要跟她说清楚自己身份了,这份温情以后大概再难得到,又觉得悲伤难过。

  她心中酸胀,忽地放下了手中筷子,倾着身子靠近钱满袖,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钱满袖被抱得突然,也很惊喜,苏犀玉一直比较含蓄,虽说在自己跟前乖巧听话,但从未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表达喜爱的时候。

  “哎呦,这是怎么啦?”钱满袖对她的亲近很受用,拍了拍她胳膊乐呵呵道,“这么喜欢娘啊?”

  “喜欢。”苏犀玉声音有点闷,但说得很认真。

  钱满袖可高兴了,让她抱了片刻,还是道:“那也得好好吃饭,娘又不走,就在家里,啊。”

  她是不会走,但自己可能要离开。苏犀玉吞下喉头的苦涩,逼迫自己露出笑脸,松开她坐好了。

  上半个月天气一直不太好,连下了几场大雨,这才晴了没几天,太阳又不见了踪影。听说附近靠河流的几个村落受了些影响,立刻就有人请了“陈大善人”去主事,看要不要想法子帮上一帮。

  陈金堂哪里懂这些,知道人家是看上他家的关系在捧他,想着反正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揣了银子凑热闹去了,就当花钱买人恭维了。

  陈家现在虽然大多事都是陈译禾做主,可大家主还是陈金堂,他不在家,苏犀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坦白自己的身世问题。

  正纠结着什么时候说,丫鬟盛了粥放在了她手边。

  她被钱满袖催着用膳,心不在焉地去捏勺子,还没碰到,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她手边的粥抢去了。

  陈译禾撩袍坐在了她左手边,嘲笑道:“刚才可都被我看见了,对着娘撒娇呢,是不是还没醒酒啊?”

  苏犀玉脸唰的通红,她可从没被人说过撒娇,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撒娇,低声道:“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昨天是谁哭着喊着非要抱抱的啊?逮着谁都要抱,我就一个没看住,你差点抱上院子里的柏树了。”

  陈译禾食指在她脸上虚点了几下,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万一要是抱到了,现在你这脸上不得都扎上柏树针叶了?你是等不急大夫下回来给你针灸了,急着要做刺猬是不是?”

  苏犀玉对昨天的事情记得不清楚,只隐约觉得自己确实是一直被人抱着的,她脸皮薄,见陈译禾说的跟真的一样,窘迫得不敢抬头,拉着他的衣角摇了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喝的醉醺醺,真性情就暴露了,那可真是豪爽,下船的时候还想跳进江里游水……”陈译禾满口胡说,“你力气多大自己知道的吧,我都差点儿被你带下去了,还好我身手敏捷……”

  “胡说八道,月牙儿昨天乖的很,再说杏儿都说了,从下船到回来她就没下过地,不都是你……”

  钱满袖看不惯他故意欺负人,帮苏犀玉拆穿了他,只不过话说一半,被陈译禾的咳嗽声打断。

  “着凉了?哎呦!赶紧去请大夫!”钱满袖急了,也不记得刚才要说什么了。

  “咳,不是,茶水呛着了。”陈译禾觉得有一点儿不自在,汤匙与碗壁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转移话题道,“明天再去金陵。”

  钱满袖见他没事儿,又说要在家多住一天,十分高兴,道:“那好啊,正好让月牙儿再歇歇,上回我给你们俩求的平安符还在明光寺请大师开光呢,该好了,午后我去一趟拿回来……”

  “我一起去。”苏犀玉嗓音软软道,“不头疼了,我想和娘一起去。”

  她知道自己被这么关怀着的时日不多了,就想再多亲近亲近,陈金堂就不说了,陈译禾是鲜少与她有肢体接触的,所以就想跟着钱满袖,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钱满袖感觉苏犀玉今日格外黏人,但她就喜欢别人黏着自己,乐不可支道:“哎,那也行,咱们午后早点去早点回来。”

  几人说着闲话用着早膳,陈译禾来的晚却比苏犀玉先用完,等苏犀玉接了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时,他道:“那你们去吧,我去趟府衙。”

  “去府衙做什么?”苏犀玉好奇问道。

  “你管我做什么呢。”陈译禾回道,先苏犀玉一步起身,站起来时故意往她身上撞了一下,苏犀玉没防备,身子一歪倒进了钱满袖怀里。

  钱满袖看的清楚,赶紧把苏犀玉搂住了没让她摔倒,质问道:“干嘛呢,怎么又欺负人?”

  陈译禾反问:“这也叫欺负?”

  他俯身盯着斜依在钱满袖怀里的苏犀玉道:“欺负你了吗?你自己说。”

  “嗯……”苏犀玉才出声,他又道:“明天去了金陵娘可就看不着你了,你想好了再说。”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钱满袖生了气,朝他胳膊上拍打了一下道:“胡闹什么呢,你赶紧走吧,别在家里找事了!”

  陈译禾这才不悦地退开了,道:“我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哎,心酸……”

  他装了会儿惨,慢悠悠出了门。

  这几年总是有人躲在暗处对陈家人下手,陈译禾雇佣了不少江湖人暗中护着陈家几人,江湖人多少有些案底,得把人底细摸清了他才敢用,所以时不时会去府衙查询。

  这两年元大人跟着他得了不少好处,对他是极力配合,陈译禾现在进出府衙跟自己家没什么两样,还有师爷专门陪同讲解。

  他在府衙待了大半天,府衙丫鬟推门添茶时,凉风卷着丝丝潮气吹入屋内,陈译禾抬眸朝窗外看去,方见外面天阴沉沉的。

  师爷伺候了这么久,早就口干舌燥了,瞄了陈译禾一眼,暗示道:“这天儿看着似乎是要落雨了。”

  陈译禾“嗯”了一声,放下手中宗卷道:“什么时辰了?”

  “快申时了。”

  “申时……”陈译禾算了算时间,这会儿钱满袖与苏犀玉估摸着刚从明光寺回来,就算带着护卫小厮,下着雨路也不好走。都是女子,雨天城外行人又少,该心慌焦虑了。

  与小厮确认了陈金堂已经回了府,他起身道:“那今日就到这了,方才我要的那两人的消息,请师爷多费点心。”

  师爷连连点头,刚要送人出去,外面衙役来报:“陈少爷,您府上有护卫带人找了过来,看着像是有急事。”

  护卫带来的是应厉镖局的一个镖师,见到陈译禾时额头上还冒着汗珠。

  陈译禾奇怪,这几年他与应厉等人交好,但最近并未托人办事,他镖局的人怎么会忽然急匆匆找来?

  等对方开口,他才知道是舫净让他来的。

  陈译禾早知会有去京城的那一日,所以很早就安排人去做了准备,如今京城最大的那家多宝阁就是陈家的。

  掌柜的在明,舫净在暗,又有陈家做财源、陈轻语做靠山,没多久就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明面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家多宝阁与陈家的关系。

  舫净这么急让镖局的人送消息过来,多半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镖师道:“舫净小哥说他近日秘密探听到一些消息,可能会有人对少爷不利,让在下快马加鞭回来告知少爷一声。”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陈译禾问道:“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镖师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他并未说的很清楚,只是反复强调这事是少爷几年前在京城留下的祸根,让少爷近日千万多加小心。”

  这话成功让陈译禾锁了眉,近两年多次有人对他下黑手想致他于死地,他并不怕这个。

  他皱眉是因为“几年前在京城留下的祸根”,什么祸根,他对此一无所知。

  原身大概四五年前去过京城,在那边待了数月,闯祸无数,但要说详细的,连整日跟着的小厮都说不清楚,他就更不知道了。

  舫净很着急但又没说清楚,那就是这消息属实,但来源不光明了。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些?”陈译禾问道。

  镖师有些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九日前,他说事情比较急,府中人脚程慢,怕晚了会出事才临时找到我们镖局让我送信的。”

  陈译禾与人道谢后,让人将镖师带回府中歇息去了。

  京城到广陵少说也得半月,镖师九日把口信送到,怕是一路不曾停歇,可见这事确实非同小可。

  陈译禾没有丝毫线索,只能先叮嘱护卫做好防范。

  他又招了小厮仔细询问过去在京城的事情,果然没能问出什么头绪,只能暂且放下,差人准备马车,要出城接钱满袖与苏犀玉。

  师爷将人送至府门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道:“少爷真是孝心可嘉,这个天儿还往城外去……”

  “近日上流积了不少雨水,城外几处河流十分湍急,少爷可得注意了,不要靠近水源。”

  “少爷慢走。”

  师爷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了,舒了一口气回了屋里,可真是再也不想伺候这位大少爷了。

  这少爷字识的不多,还尽拣些年久的旧案让人念给他听,偏偏耳朵又尖,哪里不通畅缺了漏了,他还能听的出来,连宣判有异都能察觉到,又要问为什么,简直跟应付前来考核的上级官员一般难缠,可你还就得捧着他。

  师爷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认命地去查陈大少爷说的那两人的事情。

  而那厢,往城外驶去的马车上,陈译禾掀帘看着街道上匆忙收拾摊子的小贩,心跳忽地漏了一拍,他蹙眉将手掌按在心口,没一会儿心跳又恢复了正常。

  秋风卷入车厢内,带着几滴雨水打在了他脸上,他抬手抹去,搓了下指腹上的水痕,心底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停!”他高声喊道,掀了车帘对一旁的护卫道,“马给我。”

  未做任何解释,陈译禾翻身上马,在微凉的雨水中扬鞭朝明光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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