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如夏亚所说，乔步亚这次的话的确好使多了。
士兵们如潮水般退却，几乎是机械般行事。
他们都陷入深深的震惊无法自拔。
在场的基本都能认出这是卓尔剑士的月影斩——顶多就是动作变形一点，看起来更像是满月斩。
但是，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个简单的剑技有此威能！！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这个技能为什么穿过层层防护却没杀死人肉保镖，反而杀了被保镖护在身后的亲王殿下……这夸张的飞行距离和速度是怎么一回事？
只能飞行二十多米的剑刃为什么以三倍速飞了足足一百米？
更重要的，亲王那一身拉风的首饰居然没起到丝毫防护作用？
等等，之前他是怎么潜到乔亲王身边的……
似乎这也是个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这些疑惑得不到解答时，都成了围绕在夏亚身上的光环，让这个本就神出鬼没、在众人心目中与鬼魅无异的男人身影愈发高大起来。
“瞧见了吗，这就是击败巨人的勇士！”
一个断了左臂，勉强止住血的暗精灵高昂着头叫道，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色。
毕竟他们也是与巨人殊死搏斗的人，与夏亚姑且算战友。
即便对方看起来只是个半精灵，而且还是地表的混血种，这也足以赢得他们的尊重，让他们正视。
尤其是在这种局面下。
这么一听，原本虎视眈眈的士兵顿时有些慌了神……
他们虽然没有与巨人殊死一搏，但却能明白前线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巨人留下的满目疮痍光是看着就能脑补出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战斗，那么一个杀死了巨人的人该有多强？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个人为什么不出手杀了我们？
为什么他只是远远看着，只杀了老梅米昂亲王？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加之在场的士兵大都战术素养良好，立刻推断出一个最贴切的可能。
也许……他受了伤？
他受了伤！
没错！他受了伤！！
想想也是如此，一个能够与那种巨人搏斗的存在——那还能叫做人吗？
当然不能！
要杀死巨人，造成致死的一击——他能不付出点代价吗？
当然要！
所以他的受伤合情合理！
这种猜测中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释怀，即对于夏亚身为一个混了地表同胞血脉的半精灵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势力的一丝释怀。
——原来他的实力也没那么变态嘛。
——原来他也是要受伤的嘛。
——原来……我们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变态嘛。
——原来我们也不差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萌生的退意。
在这个错误的时间和场合发生了错误的战斗，所有人都渴望抽身而出全身而退，现在给他们的是一个尤其好的借口。
当一群无心恋战的猎人遭遇了一头负伤的野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是乘胜追击，而是见好就收。
乔步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老梅米昂这位老对手、老搭档、老混蛋的死有些无语的同时，对夏亚也倍感棘手。
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表露出这种可怕的攻击手段了，上一次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在几分钟之前。
乔步亚不再犹豫，抬起手示意精灵们有序撤退。
他的目光在队伍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阿斯特罗身上。
但他眼睑微垂，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
夏亚看得懂，亲王想要让阿斯特洛跟军队离开，而非跟着露榭留下。
原因很显而易见。
乔步亚不会不清楚自己的下场——作为人质被夏亚控制的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落在露榭手里。他难道不清楚露榭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么？
即便不谈个人遭遇，对大局的影响也至关重要……老梅米昂死了，现在军队里权力真空。
光是想想这个真空期普里西莉亚能做什么，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他需要一个自己能信赖的人留在军队里贯彻自己的影响力。
但最终，他没这么做。
对老谋深算的乔步亚来说，这短短一瞬也足够他算清楚，放弃这个额外要求，倒也不失为一次分散投资。
以及……
对阿斯特洛而言，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毕竟，听完夏亚说得那些实情，他就算再怎么自信，也该意识到普里西莉亚是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儿子能跟着露榭，即便无法好活，也不至于惨死。
这一瞬间，他也许是遵循一个政客的理性做出这个决定，又或者是作为一个父亲。
如此纠结的内心，谁又能保证一定分的清呢？
但这不影响夏亚适时地落井下石。
与npc打嘴炮，是他最第二喜欢干的事了。
“多么讽刺的一刻，如此紧要的关头，你渴望一个‘亲信’来替自己主持大局，却发现只有亲儿子可以用，啧……看清楚你的‘盟友’都是什么样子了吗？老梅米昂这样的废物绝对不是个例。”
夏亚不遗余力地揶揄着。
“布鲁姆死了以后，你们就没有胜算了，普里西莉亚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是废物，但一个占位的废物也好过群龙无首。”乔亲王回复道。
“所以我才要杀了他。”
夏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乔步亚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向夏亚时，后者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
大部队离开，留下一地的尸体与疮痍。
和松了一口气的众人。
最终，剩下一百多人跟在露榭的身边。他们无一例外是与巨人为战的幸存者，虽然此时人人带伤，但是双眸却无比明亮。
夏亚没见过目光这样坚定、这样清澈的暗精灵，虽然他们不得不卧在地上，却一个个昂着头颅，像是战胜而归的将军。
“不愧是精灵。”
夏亚咕哝道。
虽然他一直坚信科学，鄙夷什么血脉论，但不得不说，这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似乎真的刻在精灵的dna上，无论是暗精灵抑或日光精灵都是如此，一旦愚蠢的有色眼镜被他们摘下，一旦睁眼看待这个世界，这个族群迸发出的光辉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作为人质的亲王殿下还在夏亚手里，按照精灵的一贯传统，大部队退出三箭之地后就要释放俘虏。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三箭是多么夸张了，这毕竟事关精灵的古老尊严。
精灵射手是以射术的远而精准著称的，所以“三箭”有多远，完全是他们自己定的。
他们可以定三米——即精灵射手一箭的射程只有一米。
但这显然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一旦涉及三箭之地，出于这种古老的自尊心，精灵都会尽可能往远了跑……就很离谱，越远越显得自家的射手厉害。
退一万步讲，大家也是签了契约的，虽然夏亚可以随时毁约并用弥修亚那儿的权能把自己的惩罚清算掉，但完全没这个必要。
也就是说，三箭之地这个情况是相当安全的，按照夏亚对这支队伍脚力的估计，怎么说也能让这只伤病满满的队伍休息个大半天再走。
所以——
“可算是搞定了。”
他舒了口气，揉揉发酸的脖子。
一回头，果不其然对上另一双眼睛。
严格来说是许多双好奇的眼睛。
他们看起来都有很多问号，这其中最亮的大概就是露榭了。
——怎么感觉麻烦才刚刚开始呢？
夏亚不禁苦笑，这着实有些难以解释。
他们要问的无非两件事。
第一，巨人是怎么没的。
第二，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偷袭了乔亲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远程狙杀了老梅米昂。
但是这事儿说不清啊……
巨人是极圣灵本人的投影，是圣灵利用不知从何处偷来的权能，在维护期间利用npc和玩家的角色捏合出的恐怖个体，驱动其行为的是极圣灵本人，而凝聚其形体不至于崩溃的，则是印刻在巨人眉心的圣剑纳希尔。
所以，杀死巨人需要两方面操作。
其一是夏亚用源初之银槲触碰纳希尔，两把权能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剑碰撞产生的震荡就足以直接瓦解巨人的身体。
其二，则是极境里的极圣灵了。
原本，在这场算计满满的战斗里，夏亚是丝毫没有胜算的——不难看出，极圣灵那把沾染了未知能量的诡异短剑，是对夏亚特攻的武器，即并非杀死“角色夏亚”，而是剑指“玩家夏亚”。
如果不是阿奴的出现，夏亚的下场会有多糟糕，看看那个被剑刺中的极圣灵就可见一斑。
但阿奴出现了。
可她的出现，就不是夏亚能解释的了。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
仿佛有人未卜先知，料到了极圣灵会以这种形式出现，所以把他的天敌——封剑侍女阿奴——藏在了圣剑纳希尔上。
然后随着极圣灵借由圣剑纳希尔重生，对夏亚发起攻击，藏在里面的阿奴适时出现，当场反杀。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这是精心设计的应对，是一旦圣灵方如此设计，就必然会触发的解救机制。
但夏亚是懵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巨人，或说极圣灵会以这种方式被击败……
而第二个问题，同样是夏亚无法解决的。
如何狙杀老梅米昂暂且按下不表，他之所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则是因为躲在了巨人死后留下的亚神空间里。
随着极圣灵和他的具象——巨人——被一同解决后，就像一堆垃圾被分门别类地回收一样，权能被弥修亚拿走，尸体消散，无主的亚神空间和散落的圣剑纳希尔则理所当然归了夏亚所有。
按理来说，无主的亚神空间会消散，就像一个绑定了玩家的特殊空间——背包一样，随着玩家删除角色，与之绑定的空间也会消散，里面的物品同理。
但是，随着极圣灵的身死，这个神秘亚神空间却没有消散……
因为它并不属于极圣灵本人，它的所有者，居然是夏亚。
这就很奇怪了。
夏亚，等于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这不禁让夏亚想起了他小时候看西游记时萌生的疑问——五庄观的镇元大仙善用袖里乾坤收一切，那如果他用袖里乾坤收自己，岂不是就原地消失了？
可事实上用此逻辑写代码，会直接导致程度崩溃。
但现在他居然成功复刻了这一过程……
藏匿在自己的亚神空间，对夏亚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看客，搁着一面透明的次元墙，可以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根本不会被察觉。
就像……
就像是弥修亚。
没错，这种感觉像极了弥修亚在看他。
但随着乔步亚准备动手，夏亚就不得不离开亚神空间，从而脱离了这种体验。
现在一切安顿好，他试图再次复刻这个操作，却怎么也做不到了，询问女神大人也一无所获。
所以你看，对于过去发生的两件事，夏亚也满脑子问号。
更何况，瑟妮娅还告诉他，她们母女两人是从他在新手村的屋子里传送到这里的……
这就更离谱了。
这些东西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又怎么可能给这些小问号解释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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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陷入深深的震惊无法自拔。
在场的基本都能认出这是卓尔剑士的月影斩——顶多就是动作变形一点，看起来更像是满月斩。
但是，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个简单的剑技有此威能！！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这个技能为什么穿过层层防护却没杀死人肉保镖，反而杀了被保镖护在身后的亲王殿下……这夸张的飞行距离和速度是怎么一回事？
只能飞行二十多米的剑刃为什么以三倍速飞了足足一百米？
更重要的，亲王那一身拉风的首饰居然没起到丝毫防护作用？
等等，之前他是怎么潜到乔亲王身边的……
似乎这也是个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这些疑惑得不到解答时，都成了围绕在夏亚身上的光环，让这个本就神出鬼没、在众人心目中与鬼魅无异的男人身影愈发高大起来。
“瞧见了吗，这就是击败巨人的勇士！”
一个断了左臂，勉强止住血的暗精灵高昂着头叫道，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色。
毕竟他们也是与巨人殊死搏斗的人，与夏亚姑且算战友。
即便对方看起来只是个半精灵，而且还是地表的混血种，这也足以赢得他们的尊重，让他们正视。
尤其是在这种局面下。
这么一听，原本虎视眈眈的士兵顿时有些慌了神……
他们虽然没有与巨人殊死一搏，但却能明白前线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巨人留下的满目疮痍光是看着就能脑补出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战斗，那么一个杀死了巨人的人该有多强？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个人为什么不出手杀了我们？
为什么他只是远远看着，只杀了老梅米昂亲王？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加之在场的士兵大都战术素养良好，立刻推断出一个最贴切的可能。
也许……他受了伤？
他受了伤！
没错！他受了伤！！
想想也是如此，一个能够与那种巨人搏斗的存在——那还能叫做人吗？
当然不能！
要杀死巨人，造成致死的一击——他能不付出点代价吗？
当然要！
所以他的受伤合情合理！
这种猜测中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释怀，即对于夏亚身为一个混了地表同胞血脉的半精灵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势力的一丝释怀。
——原来他的实力也没那么变态嘛。
——原来他也是要受伤的嘛。
——原来……我们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变态嘛。
——原来我们也不差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萌生的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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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群无心恋战的猎人遭遇了一头负伤的野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是乘胜追击，而是见好就收。
乔步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老梅米昂这位老对手、老搭档、老混蛋的死有些无语的同时，对夏亚也倍感棘手。
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表露出这种可怕的攻击手段了，上一次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在几分钟之前。
乔步亚不再犹豫，抬起手示意精灵们有序撤退。
他的目光在队伍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阿斯特罗身上。
但他眼睑微垂，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
夏亚看得懂，亲王想要让阿斯特洛跟军队离开，而非跟着露榭留下。
原因很显而易见。
乔步亚不会不清楚自己的下场——作为人质被夏亚控制的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落在露榭手里。他难道不清楚露榭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么？
即便不谈个人遭遇，对大局的影响也至关重要……老梅米昂死了，现在军队里权力真空。
光是想想这个真空期普里西莉亚能做什么，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他需要一个自己能信赖的人留在军队里贯彻自己的影响力。
但最终，他没这么做。
对老谋深算的乔步亚来说，这短短一瞬也足够他算清楚，放弃这个额外要求，倒也不失为一次分散投资。
以及……
对阿斯特洛而言，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毕竟，听完夏亚说得那些实情，他就算再怎么自信，也该意识到普里西莉亚是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儿子能跟着露榭，即便无法好活，也不至于惨死。
这一瞬间，他也许是遵循一个政客的理性做出这个决定，又或者是作为一个父亲。
如此纠结的内心，谁又能保证一定分的清呢？
但这不影响夏亚适时地落井下石。
与npc打嘴炮，是他最第二喜欢干的事了。
“多么讽刺的一刻，如此紧要的关头，你渴望一个‘亲信’来替自己主持大局，却发现只有亲儿子可以用，啧……看清楚你的‘盟友’都是什么样子了吗？老梅米昂这样的废物绝对不是个例。”
夏亚不遗余力地揶揄着。
“布鲁姆死了以后，你们就没有胜算了，普里西莉亚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是废物，但一个占位的废物也好过群龙无首。”乔亲王回复道。
“所以我才要杀了他。”
夏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乔步亚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向夏亚时，后者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
大部队离开，留下一地的尸体与疮痍。
和松了一口气的众人。
最终，剩下一百多人跟在露榭的身边。他们无一例外是与巨人为战的幸存者，虽然此时人人带伤，但是双眸却无比明亮。
夏亚没见过目光这样坚定、这样清澈的暗精灵，虽然他们不得不卧在地上，却一个个昂着头颅，像是战胜而归的将军。
“不愧是精灵。”
夏亚咕哝道。
虽然他一直坚信科学，鄙夷什么血脉论，但不得不说，这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似乎真的刻在精灵的dna上，无论是暗精灵抑或日光精灵都是如此，一旦愚蠢的有色眼镜被他们摘下，一旦睁眼看待这个世界，这个族群迸发出的光辉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作为人质的亲王殿下还在夏亚手里，按照精灵的一贯传统，大部队退出三箭之地后就要释放俘虏。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三箭是多么夸张了，这毕竟事关精灵的古老尊严。
精灵射手是以射术的远而精准著称的，所以“三箭”有多远，完全是他们自己定的。
他们可以定三米——即精灵射手一箭的射程只有一米。
但这显然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一旦涉及三箭之地，出于这种古老的自尊心，精灵都会尽可能往远了跑……就很离谱，越远越显得自家的射手厉害。
退一万步讲，大家也是签了契约的，虽然夏亚可以随时毁约并用弥修亚那儿的权能把自己的惩罚清算掉，但完全没这个必要。
也就是说，三箭之地这个情况是相当安全的，按照夏亚对这支队伍脚力的估计，怎么说也能让这只伤病满满的队伍休息个大半天再走。
所以——
“可算是搞定了。”
他舒了口气，揉揉发酸的脖子。
一回头，果不其然对上另一双眼睛。
严格来说是许多双好奇的眼睛。
他们看起来都有很多问号，这其中最亮的大概就是露榭了。
——怎么感觉麻烦才刚刚开始呢？
夏亚不禁苦笑，这着实有些难以解释。
他们要问的无非两件事。
第一，巨人是怎么没的。
第二，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偷袭了乔亲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远程狙杀了老梅米昂。
但是这事儿说不清啊……
巨人是极圣灵本人的投影，是圣灵利用不知从何处偷来的权能，在维护期间利用npc和玩家的角色捏合出的恐怖个体，驱动其行为的是极圣灵本人，而凝聚其形体不至于崩溃的，则是印刻在巨人眉心的圣剑纳希尔。
所以，杀死巨人需要两方面操作。
其一是夏亚用源初之银槲触碰纳希尔，两把权能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剑碰撞产生的震荡就足以直接瓦解巨人的身体。
其二，则是极境里的极圣灵了。
原本，在这场算计满满的战斗里，夏亚是丝毫没有胜算的——不难看出，极圣灵那把沾染了未知能量的诡异短剑，是对夏亚特攻的武器，即并非杀死“角色夏亚”，而是剑指“玩家夏亚”。
如果不是阿奴的出现，夏亚的下场会有多糟糕，看看那个被剑刺中的极圣灵就可见一斑。
但阿奴出现了。
可她的出现，就不是夏亚能解释的了。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
仿佛有人未卜先知，料到了极圣灵会以这种形式出现，所以把他的天敌——封剑侍女阿奴——藏在了圣剑纳希尔上。
然后随着极圣灵借由圣剑纳希尔重生，对夏亚发起攻击，藏在里面的阿奴适时出现，当场反杀。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这是精心设计的应对，是一旦圣灵方如此设计，就必然会触发的解救机制。
但夏亚是懵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巨人，或说极圣灵会以这种方式被击败……
而第二个问题，同样是夏亚无法解决的。
如何狙杀老梅米昂暂且按下不表，他之所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则是因为躲在了巨人死后留下的亚神空间里。
随着极圣灵和他的具象——巨人——被一同解决后，就像一堆垃圾被分门别类地回收一样，权能被弥修亚拿走，尸体消散，无主的亚神空间和散落的圣剑纳希尔则理所当然归了夏亚所有。
按理来说，无主的亚神空间会消散，就像一个绑定了玩家的特殊空间——背包一样，随着玩家删除角色，与之绑定的空间也会消散，里面的物品同理。
但是，随着极圣灵的身死，这个神秘亚神空间却没有消散……
因为它并不属于极圣灵本人，它的所有者，居然是夏亚。
这就很奇怪了。
夏亚，等于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这不禁让夏亚想起了他小时候看西游记时萌生的疑问——五庄观的镇元大仙善用袖里乾坤收一切，那如果他用袖里乾坤收自己，岂不是就原地消失了？
可事实上用此逻辑写代码，会直接导致程度崩溃。
但现在他居然成功复刻了这一过程……
藏匿在自己的亚神空间，对夏亚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看客，搁着一面透明的次元墙，可以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根本不会被察觉。
就像……
就像是弥修亚。
没错，这种感觉像极了弥修亚在看他。
但随着乔步亚准备动手，夏亚就不得不离开亚神空间，从而脱离了这种体验。
现在一切安顿好，他试图再次复刻这个操作，却怎么也做不到了，询问女神大人也一无所获。
所以你看，对于过去发生的两件事，夏亚也满脑子问号。
更何况，瑟妮娅还告诉他，她们母女两人是从他在新手村的屋子里传送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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