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_卿卿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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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女人啊,就是倔!”凇王忍不住出口,“又蠢又倔!你无非就是从来为喜欢过沈国公,才是打着寻你兄长的幌子离开他。”

  身后忽然拥来热源,腰腹前交叠宽厚温热大手,低沉靡靡声在耳畔,“姝儿,我终究离你不得。

  罢了,我同你一起走吧。”

  第17章

  腰上力道紧紧的,是那些同枕而眠夜晚间熟悉的气息。

  裴云祁叹气,将人圈在怀中:“姝儿这几日瘦了许多啊。”

  低沉靡靡声缓缓在耳畔响起,贺玉姝未动,眨了眨酸涩眼眸。

  脑中想起淞王恨铁不成钢的话,蠢女人,你真是没有情根。

  你是从未喜欢过沈国公罢了,寻你兄长无非是你想离去找的幌子罢了。

  颈窝有些烫,贺玉姝心头到底有一丝动容,夜凉如水,音调轻轻:“裴云祁,你哭了吗?”

  距他上一次哭时间太过久远,好似是他母亲逝去那时。

  自己悄悄去陪他,每日给他带自己喜欢的糕点,当时年纪小,如兄长一样的云祁哥哥心情不好,她煞有其事安慰他,“云祁哥哥,裴姨瞧你哭了会很伤心的。可若是闷在心里对身子不好,云祁哥哥,你便悄悄哭吧。”

  小丫头脆生生声清灵婉转,“姝儿陪着云祁哥哥,一直陪着您。”

  颈窝被他蹭得极痒,贺玉姝回神,他脑袋埋在那处,瓮声瓮气:“姝儿,这几日,你可曾想过我,念过我。”

  她答得干脆,推他肩头起身,答得毫不拖泥带水,下榻去:“未曾。”

  夜风习习,未走两步,身子陡然被往后扯了几步。

  脑后枕着他宽厚大手。

  两具相互依偎的身子,热气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望进他深邃古潭似的眸子,里头应早已翻涌,“姝儿。”

  腰间丝系散落,有熹微凉风。贺玉姝小腹下意识收了收,她咽了咽喉间。手搭在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制止他:“裴云祁,这是贺家,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撇过头错过他目光,贺玉姝眉眼淡淡,语气清冷。

  “跟我回去吧。”裴云祁道。

  他撑起半身,撩起她一缕青丝,空中浮荡着幽幽暗香,“姝儿,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会许贺怀卢带你离府?”

  贺玉姝挣脱了他怀抱,小力微不足道,赌气呵斥:“不想知。裴云祁,我已与你没有关系了。不等一会儿丫鬟便会来了,你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他悠哉悠哉说,“我与自家夫人说话怕别人做甚。”

  女子蹙眉,“和离书昨日已派人送到府上了。你…………”

  先时不觉冷,甚热。可同他拉扯一番,自个儿此时突觉很冷,四处冷风往骨子里钻。

  唯一热源只有离自己肌肤相亲的裴云祁。

  还好夜暗。

  他瞧不见自己身上红痕,到时甚奇怪,他一离自己近时,身上便觉得舒畅暖和。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沈国公府出来,与兄长的消息轻而易举只晓。自己不想被裴云祁一手遮掩。

  狠狠咬了咬牙,“裴云祁,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你能骗我一次,便能骗我两次、三次……”

  “你走吧,再过两日我便要走了,若是再见,你我就当未相识过吧。”

  她停了一下,又补了句:“也许,我们再也见不了了。”

  这昭风毒当世无解,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眼眶酸涩,心头被人狠狠揪住,毫不留情一针一针往心头扎。

  凇王说她是个没有情根的。她想也是,情爱是什么?都没与自己有血缘的兄长重要。

  炙热气息有一时屏住。

  裴云祁与她十指相握,忽而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丝巾包住的东西,郑重戴入她手腕,“这是我母亲给儿媳的,姝儿可莫取了。”

  “我不要。”

  裴云祁也不恼,斯文温和话语还带着笑意:“姝儿若是取下,我便让贺府都不好过。”

  他惯是会威胁人。

  黑夜中,贺玉姝瞪了他一眼,两手被压过头顶,骂道:“无耻。”

  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夜幕下呜咽声渐起,“裴云祁,你不是人,为什么你非要招惹我!”

  裴云祁将人搂在怀里安抚拍着,“姝儿,我带你去找晏兄吧,这次,决不食言。可好?”

  怀里人哭得更厉害。

  “夜凉,莫受寒了。”将瘦弱人轻松搂在怀里,下榻往屋里去,声音落在后头:“贺府的下人个个都是蠢笨的,这么冷的天还由着主人在外歇息好几日。某个野猫子也没打个干净。”

  花架十步远,有棵郁郁葱葱梧桐树,枝干茂密出了高墙。

  一道黑影缩在小团隐于枝干茂密中,凇王被自己吓到咳嗽,咽下后,心头暗腹诽,“你才是野猫。”

  你怀里那个女人性子才是野猫!

  不想我皇兄那些女人,个个爱撒娇捏性子,偏这个,一句话也不得应,倔笨得吃药也医不好。

  捞起旁边酒坛子灌了一口,而后抱在怀里起身一跃。

  身影敏捷,很快隐与黑夜。连府中侍卫也未曾发现。

  安忠潜伏在贺府门外不远的鼓楼上,问旁边面无表情的兄弟:“诶,侍忠兄,你说国公爷今晚还出来吗?”

  侍忠摇头,看着几道影子悄然潜入,道:“今夜贺府…热…热闹。”

  淞王带着酒气回自己屋子,才推开门,忽而一刀冷风袭来,他退后急急挥袖遮挡,酒坛摔在地上炸裂。

  蹙眉,何人如此大胆……脑中灵光一闪,踉跄几步推门而入——

  “皇兄!”

  屋里黑漆。

  桌边坐着一个背脊挺立的身影,凇王喜得轻跃而去,立在人面前,喜得又唤一声,“皇兄,您怎么了啊。”

  面前人一身黑衣,脸上半壁面具散着银光,声音极致低沉沙哑:“怎么?如今大了,没人压得住你了?还得我亲自来寻你。”

  熟悉孟王的都知,他这低哑声是大风雨来临前兆。

  淞王应声跪下,惶恐道:“洛安绝无此想。”

  “臣弟近日遇见一棘手毒。若不及时行解,她性命堪忧。臣弟便想着等她病好了再去给宫里那位医治,反正里头多得是医丞。”

  黑影立起来,一股压迫感袭来,淞王跪得背脊挺立,忙噤声。

  他不敢顶嘴。

  沙哑声起,“洛安……世上人多,你救不过来的。”

  黑衣男子由不得叹息,“你随我回去,为兄让圣上给你寻个地庶富饶藩地,你去那里也可行医救人。”

  苦口婆心说着,淞王一口回绝,急急着,“皇兄,你这是赶臣弟走吗?我答应过母妃此生一定要平安守着你,你去哪儿,洛安便跟你到哪。”

  这人笑出声,“本王是来劝你走的,不是让你效忠。”

  弯腰扶起跪地凇王,拍了拍他肩膀,悠悠道,“没几日安生太平日子了,如今也该做个了断了。你去个安全之地,为兄也安心。”

  而后转身离去:“那裴云祁对我已有猜忌,你虽未如朝堂,但恐他不对付你,你与她夫人把脉就医时小心些。洛安,为兄只容许你任性一次。”

  淞王一早便来贺玉姝闺院,轻车熟路的,比以往还来早了一刻钟。

  “小药圣,你在找什么?”丫鬟给自己戴上右侧耳环,她看着铜镜里人人在屋里东瞅西看,笑道,“我屋子里可有金银财宝。”

  凇王皱眉,心道这沈国公偷了香跑得还挺快。

  对上那镜中美人笑颜,凇王学着昨天那个人指桑骂槐道:“我在找一只野猫,昨儿瞧着他进来,夜深不便来扰你,现在想看看他去哪儿了。”

  野猫……

  贺玉姝心头想起昨晚裴云祁也说了这个,心思转了两转,也不知作何想,颊边忽而红了,脸上刚抹的胭脂更嫣丽。

  食了早膳,她破天荒不闹性子喝了半碗汤药。

  漱了口后,看着屏风后那八仙桌上正在进食的人影。

  “我今日要同闺房女儿家们出去逛布料金钗铺子,小药圣也要跟着我们去?我给你置办些发钗?”

  话落半晌,传来剧烈咳嗽,凇王恨不得一记眼刀飞过来,“大可不必。”

  凇王是先皇之子,其继承了母妃美貌,生得眉清目秀,平日里在民间着发冠玉钗时极易被人认成女扮男装的女儿家。

  为了更好隐瞒这女人毒病,凇王咬碎了牙,不得不假意承认自己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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