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别扭小郡王受训_米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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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别扭小郡王受训

  三人被困在这屋里,王慕翎想起开始在厨房翻东西的时候,看到米缸里只有薄薄一底的米粒。(飞速www/)

  有些事,不去想还好,一想就不行。王慕翎和苏顾然对望一眼,饿了。

  王慕翎认命的去了厨房,往灶里添了几块柴,可不能让火灭了。

  然后把缸里的米刮得干干净净的,淘洗好了放锅里煮粥。

  苏顾然走到一边要帮忙。王慕翎找了墙角放着一把野菜给他:“诺,洗干净。”

  然后偷眼看苏顾然挽着袖子在厨房团团转,好不容易找到盆子,一伸手,袖子掉进水里湿了半边。平时要他点倒一个人,他动作轻飘不沾烟火,此时却格外狼狈,看他挂着副谪仙般的脸孔做这种琐事,特别搞笑。

  王慕翎看得心情大悦,也就对刘大伯不太生气了,也是,跟着两个说要把人削成肉棍的人一起,是自己肯定也要找机会逃走的。

  她哼着小曲等粥熬好后,把粥舀了出来,再用大火把野菜给炒了。

  给苏顾然添了一碗让他就着喝了。自己另外倒了一碗到里边房里去给小郡王。

  走近床边一看,小郡王满头大汗,她知道伤寒发了汗就没事了,便把心放下,也不去叫醒他,把碗放在一边的柜子上,转回厨房同苏顾然一起喝粥。

  两人低着头,边喝粥,边把王慕翎炒咸了的野菜,一筷一筷的吃完了。那么点粥实在不够喝,但也没有办法。

  这边收拾完,外边的雨就渐渐的停了。

  王慕翎跟苏顾然回到里边房里,正好看见小郡王醒了过来,他坐在床头,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屋里。看到这两人,眼中才聚了焦。

  怒气慢慢的涌上了眼睛:“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慕翎干笑一声:“好了好了,别气啦。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马车被车夫偷跑了,这屋里又没粮食,还得互相支撑着过几天,看看想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归根到底,她还是害得小郡王病了一场,便有些愧疚。

  从柜子上端了粥送到他面前:“你还在病中,喝碗粥垫垫肚子。”

  小郡王哪里瞧得上,怒气冲冲的一挥手,那碗粥就翻了半碗在王慕翎的裙子上,然后摔碎在地,哗啦一声脆响。

  王慕翎气得发昏,她也才喝了一碗粥好不好,克制着不抢病人的食物,没想到全付与了衣裳和地面。

  当下就恶狠狠的揪起了小郡王的领口:“你当这里是郡王府还是怎的容得你嚣张如果是你自己的银子买来的粮食,你爱怎么糟蹋我管不着,但这是个屋子的主人,整个家当就这么一口米,我们省下来给你吃,你还给糟蹋了,天怒人怨知道不要珍惜他人的心意知道不好你即不顾别人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体,我就任你饿死”

  当下冷哼一声,真不去管小郡王了,扭头去了另一间房。

  小郡王从前,山珍海味摆一桌,说不吃就不吃,那里料得到今日为着一碗粥就被训了一顿。

  他脾气也倔,不顾自己腿软脚软,就扶着床边下了地,定了定神走到堂屋中去,伸手去推大门,推了半天推不动。

  苏顾然在后边好心的解说了一句:“门从外边上了锁,你得爬窗子出去。”

  小郡王听得眼前一黑,回头看着苏顾然的眼神,没有一丝戏弄和玩笑的意味。

  王慕翎把衣服弄干净了出来。没见了小郡王的人,疑惑的看向苏顾然。

  “我告诉他爬窗户出去了。”

  “。。。。。。为什么”

  “他想走,我们现在也没有追兵。”

  王慕翎木了木,想了想也是。

  过了一会,两人商量,老呆在这房子里不是办法,就算路远一点,也还是要走的,多费点功夫罢了。

  王慕翎就在人家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两身满是补丁的衣服和几个地瓜。全部包好。

  临走想了想,对不住人家,就把头上的一根银簪取下来,让苏顾然掰了个头子下来放在人家桌上,当作是破坏赔偿。

  两人这就翻窗出去。顺着来时的那条路步行而去。

  走了一段路,王慕翎捂着眼睛别过头:“不要告诉我前边躺着的那个是小郡王。”

  苏顾然如她所愿,默不吭声。

  自欺欺人终究是不行的,这两人只好又把小郡王抬回了屋子里。

  等小郡王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破房子里。

  他记得自己走出去,一眼看去全是山林,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了几步,越走越无力,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他正在出神,王慕翎端着半个蒸熟的地瓜就进屋来了。

  一见着小郡王是清醒的,连忙道:“冷静,你冷静一点。”

  小郡王也知道定是他们把自己给搬回来的,虽然落到这地步是因为他们,但总算他们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当下冷哼了一声,也并不发作。

  王慕翎把碗放在一边,拖了把椅子坐到床前。

  运起十二分的真诚,直视小郡王双目说道:“小郡王,我承认,之前我多有得罪。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小郡王听着眼里就冒火了,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

  王慕翎又接着说:“我们之前真有见过,一年前,我刚入京的时候,你骑马撞伤了我。所以我就记上你了。这次又在涌泉遇上,我看你出言讽刺,就兴起了捉弄之心。但决不是有意害人。大家都算有错,就各退一步,前事揭过,如何”

  小郡王皱起眉:“胡说刁民我那有撞过你”

  王慕翎一下站起,指着他的鼻子:“还说没有,那时在城门前,你穿着一身紫衣,骑的马全身雪白,撞了我后你趾高气扬的扔了十两银子给我就跑了,小郡王,你身高位重,就不把别人当回事,人命在你眼里就跟草似的是不是我也是娘生爹养的,在家里也是个宝贝疙瘩。被你这么一撞,家人都心疼得不得了。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胳膊骨折,半边身子都动不了”

  小郡王被骂得一怔,他是不记得事情了,但他记得自己去年在京的时候,女皇特地赏了他一匹踏云马,确是全身雪白。这么一想,好像隐约也有这么回事,再加上王慕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也就信了大半。只没想到王慕翎当时只不过撞伤了手背,却给她夸张成骨折在床上躺了三月。

  小郡王现下人在屋檐下,又兼之被人告知他曾经犯下的罪,气焰一下就小了些,眼睛落在被上的补丁上,虽然仍是板着脸,但却不作声了。

  就在这时,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便有些尴尬。

  王慕翎把地瓜递到他眼前:“呐,现在只有这个可吃了,之前被你打翻的粥是最后的米粮。”

  小郡王斜眼看了看地瓜,别扭的扭过头去不看。

  王慕翎把碗放在旁边矮柜上:“好了,别闹脾气,你知不知道尊国有多少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早起摸黑的,还吃不上一口饱饭,你是天生命好投对了胎,但也不该浪费,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我给你放这,想吃的时候再吃啊。”

  说罢也略微照顾了一下小郡王的脸面。转身出去找苏顾然。

  小郡王看她出去了,犹豫半天,实在是饿极了。就伸长了手把那碗地瓜给勾了下来。

  左看右看,这东西都怪难看的,不知道从何下口,但又传来阵阵香气。

  用指尖戳了戳,表层陷下去了,露出黄黄的肉来。

  试着咬了一口,居然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当下再不犹豫,大口吞咽,飞快的解决了半只地瓜,肚子里有了三分饱意。

  王慕翎在另一边正在磨苏顾然,非要他出去打两只山鸡兔子来吃。

  苏顾然冷然相对,他一心向佛,怎么肯去杀生。

  王慕翎缠着他:“顾然,顾然,你若不去,这里边三条人命可就没了,这可不比杀两只鸡要严重得多么”

  苏顾然把眼一闭,默念佛经,任她舌灿莲花也不理睬。

  两人正在夹缠不清,门外却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

  苏顾然站起,眼睛望着大门,把王慕翎拦在身后,做出防备的姿势。

  接着门上响起了开锁声,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半袋东西,手里还拎着只兔子。

  一抬眼看到屋里的人,他呆了。

  王慕翎忙凑了上去:“大伯,实在对不住,早上避雨,就擅自进屋来了。这个。。。。。。”

  说到一半,想起自己把人家家里能入口的都吃了,就连两件补丁衣服也没打算放过,要带走。

  那中年男人愣了一阵回过神来,憨厚的笑了笑:“不妨事,我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进门便是客,只是没什么东西招待。”

  王慕翎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

  十分感激,交谈之下才知道这男人姓年,名叫桂汉,平时打猎为生,他却是昨天就离了家,上几里外的小村子里拿平时猎的动物皮去换粮食回来。遇到老友喝了一杯,在那宿了一夜,今早要回又下了雨,这才拖到这时候。

  年伯十分热情,一看到了晚饭时候,连忙把兔子给剥了皮炖了。又把肩上的半袋米倒在缸里,再舀了些出来蒸了半锅米饭。王慕翎在一边打下手。

  苏顾然也被王慕翎支使着洗菜什么的。过了会儿小郡王也来了,一副不屑的样子,站一边看着。他睡了一阵养过神来,又吃了块地瓜,稍有了些力气。

  过了一阵,饭菜就上桌了,四人围桌而坐,桌面上摆了一大盆兔肉,和一大碗野菜。王慕翎帮各人添了饭。

  年伯只说招待不周,极不好意思,王慕翎忙说已经极好了。连苏顾然也说了声谢谢。

  这才一起开动。

  苏顾然只夹野菜吃。

  小郡王扒了口饭,一口吐了出来:“这也能吃全是砂子。”

  年伯脸上就极尴尬。

  其实王慕翎和苏顾然也吃出了砂子,不过不作声。小郡王却不是个能忍的主。

  这会子年伯忙劝他:“多吃些兔肉吧。”

  小郡王哼了一声,就只夹兔肉吃,若是平时他定然还要嫌烧得不好吃,这时饿了,也吃得挺香,一盆兔肉让他吃了大半。

  王慕翎额上的青筋直跳,心里算计着,只要他再夹一筷,就揍他。

  那想到小郡王有心灵感应似的,看了她一眼,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王慕翎额上青筋暴得更厉害。

  到了晚上,年伯安排小郡王和苏顾然睡一床,王慕翎睡客房。家里没有另一间房了,年伯便把吃饭的长凳一拼,自己睡在了堂屋里。王慕翎和苏顾然推辞不过,只好顺了他的安排。

  王慕翎看着,便决定明天把银簪全留给他。

  小郡王对别人嚣张,但面对着苏顾然,那就是热腾腾的嚣张之气遇上苏氏寒流,凝结下沉。

  两人互不侵犯,各据了床铺的一边睡着。

  睡到了半夜,小郡王吃了太多肉食,便有些渴,摸起来找茶喝,屋里没有,便去厨房,中间要经过堂屋,看见年伯正端着他那碗剩饭扒着吃。他记得特别清楚,年伯家里碗都是不成套的,各色一个,当时他端着那只碗,还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年伯若有所觉,扭过头来看见他。两人隔着昏暗的油灯相看。年伯有些尴尬,讷讷的说道:“我是怕浪费了。”

  小郡王嗯了一声,路过他身边,自去了厨房,年伯跟了来,问:“你要什么”

  小郡王低着头:“要喝水。”

  年伯便拿了只缺了一口的茶碗倒了一碗水给他。

  他喝了,把碗递还,低声说了句:“谢谢。”

  年伯咧开嘴一笑:“谢啥,快去睡,刚病好,多睡会。”

  小郡王应了一声,回去躺着了。

  他自糼生在富贵堆里,身边的小厮下人,只怕比一般人家的公子还养得贵气些。

  到了这地步,虽然面上还是嚣张,心底里还是明白这些人不是他家的下人,不是一定要对他好的。看见年伯吃剩饭,倒把王慕翎白日里训他的话给想起来了,便有些烦闷。

  连着翻了几个身。

  苏顾然睡觉的时候脾气不好,被他翻来翻去吵得半醒了,昏昏沉沉的把手扶上床柱,喀的一声抓出个五爪印。

  把小郡王一下吓得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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